简忆宸脸上八卦的笑,因为陆云骁这句话,僵硬住了,让陆云骁给他喂水果,他是嫌自己活的不耐烦了吧。
一想到那个画面,他就没忍住打了个寒颤,猛的摇了摇头,把那幅恐惧的画面,从脑海里彻底的甩出去。
看着陆云骁和白悠,再也没有了八卦之心了,“别别别,无福消受,无福消受。”
白悠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多少带着点鄙夷,好好的一个大男人,竟然这么怂,陆云骁又吃不了他,他至于见到他,就像是猫见了老鼠吗?
对于白悠的鄙视,简忆宸并没有察觉到,他的视线,开始放在余厌身上了。
第一次认真的观察起她来,说实话,他还是很好奇,她到底是怎么做到,消失四个月,回来就让这位心里还藏着一个已经逝世的白月光的司宥礼,对他情根深种的。就像是被人下了蛊一样。
可是司宥礼那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样子。又实在是不像被下了蛊的德行。
女孩的气色很好,白里透红,皮肤娇嫩,看得出来,被人养的很好。
距离上次见她,简直是天差地别,那个时候,她瘦的都快成一副骷髅架子了。脸上没有半点表情,麻木着一张脸,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可是如今的她,脸色淡然,和司宥礼动作并不亲密,但是透着娴熟,没有长期以往的相处,是做不到如此熟稔的。
简忆宸下意识的皱了皱眉,难怪她真的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忘记她是余厌。然后她这个善良天真的样子,像极了他那个已经死了的白月光,所以司宥礼把对她的那份爱而不得,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啧。要不要这么狗血啊。
他这个好兄弟,虽然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但是应该还不至于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吧。
正胡思乱想着,身旁的沙发忽然下沉了一下。
他转过头,就看到白悠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陆云骁那边。坐到了他这边来。和陆云骁保持一个面对面的状态。
呃……什么情况。
简忆宸眨了眨眼睛,然后呆愣的问道:“你做什么?”
白悠看都不看他一眼,漫不经心的回答,“你这边风景好,我过来看看。”
好熟悉的回答,好敷衍的回答。
如果他没记错,上次宴会她偷偷溜走的时候,被他发现,用的也是这个借口。
光溜溜的地板风景好,如今密封的包厢里面,风景也好。
她撒谎,都这么不走心,很容易拆穿的好不好。
况且,她男人还在对面坐着呢,它就这么坐过来,不知道他要承受多大的压力吗?
他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要被这些人反复的折腾?!
简忆宸默默的为自己抹了一把泪,他这处境,未免也太凄惨了点。
简忆宸心里的哀嚎,白悠是听不见的,恐怕就算是听见了,估计也不会理会。
她的视线,就那么直白的落在了余厌的身上,直白的不加掩饰。
直白的让司宥礼眉心沉了沉,让陆云骁额角青筋跳了跳。
白悠很聪明,很果断,很灵敏,她和别的女子不一样,轻易糊弄不过去,司宥礼知道这一点,而陆云骁,更清楚这一点。
司宥礼害怕的是,如果她真的猜到了余厌的情况,顺便刺激了她,那他做的所有努力,全部都功亏一篑。
而陆云骁担心的是,如果白悠发现余厌是被司宥礼弄成这个样子的,就会知道他欺骗了他,那个时候,她肯定是要为自己的好朋友打抱不平的,和他吵闹,估计是在所难免的。
而他最怕的,就是和她吵闹,这小妮子。脾气撅起来,他是真的觉得头疼,实在是没有办法。
简忆宸看出来白悠的顾虑,偷偷都侧过头,小声说道:“看她那个样子,估计是真的失忆了,你还是想好再说,万一真的刺激到她,按照司宥礼那个护犊子的德行,真的会和你拼命,就算我陆哥在这里,都不一定护得住你,再说,他就两个心尖尖上的人,一个因为你已经香消玉殒了,这个,你就大发慈悲留给他吧。”
不管怎么说,这司宥礼毕竟是他十几年的好兄弟了,看他为了一个女人要死不活的,他看着也难受。
这人好不容易才从宁安的死亡阴影中走出来,好不容易可以抓住他的幸福,他们又何必那么残忍,夺走了呢,更何况,这原本就是他的妻子呢。
在他看来,余厌失忆,也并非是一件好事,余家遭此劫难,身为旁观人,看了都难受不已,更何况是她一个当事人呢,失忆了。忘记那么难以承受的事情,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司宥礼又刚好是她喜欢的人,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共度余生,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所以这个事情,是横看竖看,都是最完美的结局。
所以他才会提醒一下白悠,不要把事情弄的糟糕了,如今这个局面,就已经很好了。
白悠看着余厌平静的眼神,看着她看着司宥礼眼眸带笑的样子,嗤笑了一声,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如果是顺其自然的忘却,顺理成章的走在一起,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可若是细心筹划,千机万算得来的,那不能说是美事,只能说是作恶多端结出的孽果,既然是孽果,又怎么能让它继续成长,害人害己呢?!”
白悠这话,说的有点高深,简忆宸这种直来直去,没有花花肠子和弯弯绕绕的人,是不会懂得的。所以他只能一头雾水的看着白悠,茫然的问道:“你在说什么啊,我们说的是……”说到一半,忽然想起来陆云骁叮嘱的那一句,不该说的别说。免得刺激到那个什么都记不起来的人。无奈,只得换了个委婉的说法,“咳咳,我们说的是那个。”
他觉得,按照白悠的聪明才智,一定能明白他口中的那个,是什么意思,实在是他不知道陆云骁口中的不该说的别说,是什么意思。
这余厌失忆的程度,到底严不严重,是一点都不能提起来,还是不能提起她的伤心事。
简忆宸把握不好这个度,所以他选择避开这个敏感的话题,用了一种自认为他和白悠都懂得词来代替,那个!
说完之后,还有点小激动,他怎么忽然变聪明了呢!
陆云骁和司宥礼听到白悠的话。都同时抬头看了她一眼。
陆云骁眼里是满满的不认同,劝她安分一点,不要胡来。
而司宥礼,是满满的冷意,带着肃杀,仿佛被人戳到了痛处,恼羞成怒了。
白悠好歹也学过一点心里,司宥礼这个样子。代表了什么,不言而喻。
心里的那团火,不知不觉的就那么烧了起来,越来越旺,以至于让她的眼角眉梢都沾染到了这股暴躁,眼底是浓稠的嘲讽,直白的不加掩饰,就那么对上了司宥礼警告的眼神!
包厢里的气氛。忽然就变得不对劲了,哪怕没有人说话,都感觉到僵硬的冷意。
简忆宸茫然的看了一圈四周,每个人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出入,他们也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怎么就这么箭弩拔张了呢?
好像是在白悠说完什么孽果,什么害人害己之后,就变成这个样子的。
简忆宸隐隐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劲,可是他又察觉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只能睁着一双大眼睛,滴溜滴溜的转着,这个人的脸上瞅瞅,那个人的脸上看看。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司宥礼忽然抽了一张卫生纸,擦着自己刚刚为余厌剥完水果皮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擦着,很用力,不放过一丁点的细节。
白悠看着他用力至极的动作,就知道这个男人忍不了了。
果然。当他擦到中指的时候,沉默良久的包间,终于响起了冷硬到极点的肃杀声音,“是不是孽果,得看这浇水之人了,我既然做了这浇水人,那这果子,是孽是良,自然是我说了算!倘若有人看上了这颗果子,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来一个灭一个,不就行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大自然教的道理,总不会有错,不是吗?”
依旧是不伦不类的一段话,让人听了只觉得烧脑,不知道这人到底在说些什么。可是白悠和陆云骁自然可以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和白悠一样,从始至终,她就没想过把自己的想法隐藏起来,这不是他要的结果,况且,这也不是他的性子,比起遮遮掩掩,他很喜欢坦白。反对的,灭掉就好,这是他的观念,也是他最直白的想法。
白悠的脸色沉了下来,而比她脸色更难看的,是陆云骁。
原本还端坐在沙发的人。忽然笑了一下,身体后仰,靠在沙发背上。
从兜里摸出一根烟,也不管司宥礼最先开始说的,不许抽烟喝酒的话。就那么随心所欲的点燃烟。
忽明忽暗的火焰接触到烟的时候,火红的芯子就那么亮了起来,烟被点燃了。
男人修长的手指夹着烟,不紧不慢的抽了一口,缓缓吐出一口烟雾之后,才漫不经心的开口。
“良果孽果我不管,可有人要是动了我的果,那我就灭了他!”
被烟熏过的嗓音,带着淡淡的沙哑,说出的话,也没有什么压迫,声音甚至可以说的上是温柔。
可就是这样温柔的语调,却让在场的人听出了暴力血腥的感觉。
越是平静的声音,可能蕴藏的怒火,更大!
司宥礼同样回以微笑,“那就最好各自守好自己的果,免得被人惦记上了。”
说完,把擦拭手指的卫生纸,团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然后起身带着一脸懵懂的看着忽然气氛就不对劲了的他们的余厌,离开了包厢。
步伐依旧沉稳,可是步子迈的极大。看的出来,他的情绪,远远没有看上去,这么平静这么沉稳。
白悠嘲讽的笑了笑,盯着逐渐消失不见的背影,凉凉的视线终于舍得收了回来,原来就这点定力。她还以为他是有多厉害呢。
余厌的失忆十有**是他弄的,如果他只是单纯的为了想让余厌心甘情愿的待在他身边,那么这个男人就真的太恐怖,心思深沉,手段狠辣,这样的一个人,余厌落在他手里,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况且,他如今把心思放到了余厌身上,那他两年前为了宁安不死不活的样子,如今看起来,不就像是一场笑话吗?
这个男人的感情,未免也太容易交出去了,余厌要这样的感情。还不如去回收一些垃圾呢。
这个男人,不是余厌的良配,她迟早是要离开他的!
陆云骁一支烟,除了刚开始的那一口,就没有再抽过,任由它一点一点的燃烧着。
深沉的视线,从始至终,都落在白悠的身上。
眼底的情绪,简忆宸看不懂,但是他看的出来,是一种谈不上好的情绪。
看来,这一对,也好不到哪里去。
明明半个小时前,他们两对还恩恩爱爱的,一副要虐死他这个孤家寡人的姿态。可是这才短短半个小时,就各自分道扬镳了。
那一对是个什么情况,他是不知道,但是这一对,是好不到哪里去了。
白悠的脾气,他多少了解一点,轻易服软是不可能的,看陆云骁这个样子,估计也是生了气。
可是这两个人,因为一个孽果良果生气,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
他想不明白,就两颗果子。怎么就把他们的坏情绪牵扯出来了,还一度弄得不可开交?
这个问题,简忆宸想了很久,还是没有想明白。
而陆云骁也没给简忆宸继续想的机会,把指尖燃烧到一半的烟,摁灭在烟灰缸,然后站起身来,绕过中间的茶几,走到他和白悠坐的沙发上。
把还低垂着眸子不知道想些什么的女人,一把拉了起来,一句话也不说,就那么往出走。
简忆宸从头到尾,就像是桌子上的一个摆件,什么作用也没有起到,什么存在感也没有体会出来。
直到包厢里一个人都没有了。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什么,在脑海里把刚才的事情过了一遍,然后猛的瞪大了双眼。
原来刚才发什么这么刺激的事情啊。四个成年人,就因为孽果良果,闹掰了?!
他们的智商,什么时候比他还低了?
况且,这孽果良果,究竟是怎么来的?
……
白悠没有拒绝陆云骁的力道,就那么乖巧顺从的随着他的力道站了起来,离开了包厢。
进了电梯,出了魅色,一直到坐到车里,两个人都保持着沉默,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但是谁也没有耍小性子,闹别扭。
就好像是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直到到了别墅,陆云骁停下车子,刚要凯车门的时候,白悠清冷嘲讽的声音,才响了起来,“余厌的失忆,不是意外,是司宥礼故意而为之的,对吗?”
说完,转头对上陆云骁的视线,眼底是快要压制不住的怒火。
陆云骁长长的叹了口气,抬手捧住她的小脸,低沉着嗓音说道:“先回家吧,回家了。我慢慢告诉你。”
白悠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但是陆云骁知道,她这是同意了他的说法。
果然,她一言不发的解开安全带,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直接下了车。
动作倒是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看着她单薄但是带着倔强的身影,陆云骁就觉得隐隐头疼。
这丫头难应付,他是知道的,如今生了气,恐怕没那么轻易的过去。
他原本打算把余厌的事情。随随便便的糊弄过去,毕竟是别人的事,他不想也不好干预,余厌是司宥礼的女人,自然有司宥礼解决,说来说去,和他们夫妻两个,都没有多大的关系。
可是他忘了,这丫头挺重情重义的,余厌对她来说,不是一个普通朋友那么简单,她要是知道她失忆了,忘记了以前的事情,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应该早就做好这个准备,是他疏忽大意了,忘记了这一茬。
看来,余厌的事情。不说是不行了。
陆云骁捏了捏眉心,打开驾驶座,下了车。
等陆云骁进到客厅的时候,白悠已经坐到了沙发上。坐的端端正正的,倒像是兴师问罪的。
别的不说,这架势,确实摆的挺足,陆云骁看了,还有点想笑。
可是看她们冷着一张小脸,知道这个节骨眼上,不合适笑,于是忍了忍,还是把那点笑意憋了回去。
小妮子此时郑重的很,他不能打破了这份郑重。
白悠抬头看着陆云骁,直白的问道:“我就问一句,余厌的失忆,是不是司宥礼做的!”
陆云骁在她冰冷且愤怒的视线中,沉默了一会,然后才说道:“是。”
余厌忽然笑了一下,手揉了揉太阳穴,果然啊,那男人,就不是一个善茬!
陆云骁一脸复杂的看着白悠,说实话,他其实有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生这么大的气,至于吗?
反正在他看来,是不至于的。
不过这话,依旧是不能对着她说的,不然她容易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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