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书记载:“封禅者,古不死之名也。
高祖登上帝位后,于三年内,东巡狩郡县,有徵齐、鲁之儒生博士七十人,至于泰山下,高祖闻此议各乖异,不易施用,由此黜儒生,而遂除车道,上自泰山阳。
泰山刻石上镌刻的是高宗于显庆四年所下诏书,主要颂高祖功德,由丞相李延时篆书刻制,有言道,昔日史物今由在,却道不见当年山河故人。
整个⼭很静,仿佛只能听见⼈的呼吸声,冷风缓缓吹过,两旁的树⽊摇曳,使⼈神清⽓爽。
山路两旁的景观⼗分大⽓,⼀边是⾼⼤雄伟的柏树林,⼀边是刻有古文长词的⼭⽯。
帝王仪仗前方开路,太子率领文武百官缓步上山,朝中礼官扶笏随行,然而封禅之礼进行到一半,天际乌云密布,一场风暴正在远方咆哮。
此时我是无心管闲,刚下了马车,便不做犹豫地命宫女带去行宫稍作休整,一路磕磕碰碰,迷迷糊糊地找到一张床,一躺就真睡着了。
宫女心中怒骂,方才在马车里睡得像个死猪似的,现在依然又困又懒,简单草草收拾完后,宫女便退下了。
我翻了个身,根本没在睡,准确来说是好几天睡不了,总是痛了又醒,醒了又痛,在这般折磨下去,我整个人很容易会垮掉。
我双眼蒙着一块黑布,伸手绑得更为严实,因为没了眼睛的缘故,听觉变得异常灵敏,冷静分析声音的出处,踢开一旁的木门,一个小宫女正偷吃我还未动过的饭食,见我突然闯进来,吓了一跳。
“你要吃就吃吧,记得给我留点。”
那小宫女很是诧异,在她眼里可不认为这是有难同当的表现,反而有些害怕我跑去向告状,厉声喝斥道:“这是奴婢蒸好的馒头,郡主天天享用山珍海味,何必为了点小吃就诬陷奴婢呢?”
给脸不要脸,给她台阶下还出言不逊,当真以为我好欺负,反手抽出赤月,正中她的要害,她慌了,更怕了,高举双手投降。
“出去,我不想再听到你的声音。”
……
行宫玉兰池附近,天空下着小雪,远处可见一片乌云密布,气吞山河之势,这天象似看不详,然而众人一筹莫展,静静等着太子封禅礼成。
纪炎月隐隐感觉到不安,潜在人群中一个不起眼的位置,转身之际,看到魏王与十七王爷从华清池的林子里出来,十七王爷目光落在他身上,洞察入微,令他不敢不回绝,上前打声招呼。
“魏王,早听闻你府中出了位厉害的谋士,原来就是他啊……”
纪炎月双手作揖,浅笑道:“鄙人不才,能得王爷赞赏,此乃平生有幸。”
十七王爷薄唇略翘,俊朗的容颜有些许开怀:“不错,本王懂面相的门道,先生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文采精华,见之忘俗,乃谓之神韵也。”
十七王爷寒暄几句,打算到一旁柳树下坐下休息,魏王受这不祥天色的影响,心头总浮现不好的预感,一直忧心忡忡,十七王爷却没有表露一点慌张的情绪,而是聊起家中趣事。
“也罢,念在宁王与本王往日的交情份上,本王可帮她一把,这是开启妙春阁的钥匙,你找个人转交给她。”
魏王欣喜:“我替那丫头多谢皇叔。”
魏王手里握着一枚同心结,难以想象这是一个钥匙,朝纪炎月徐徐走来,后者俯身行礼,无露任何破绽,魏王十分信任地交到他手上,并说道:“那丫头身边全是太子的人,先生不如暂且收好,等找个时机再交给她吧。”
纪炎月眼神若隐若现地变冷,淡淡应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