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是不是他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让你用这种脸色看本国师?”
顾北邵靠在马车旁,今日是他离开之日,太子甚至都没向我提起过,关于我的未婚夫做不成,又惨遭抛弃一事。
阿哲吞吞吐吐,论撒谎的能力,何人能逃得过国师大人的法眼?他双膝砸地,忍着剧痛向顾北邵求饶:“大人恕罪啊!小人是见你一整晚上待在城墙上,既不吃又不喝,时而感怀时而伤悲,就以为……您想不开。”
顾北卲“啧”了一声,颇为嫌弃的甩开被阿哲拉过的衣袖,见我一脸茫然,顺势而问:“大公主,你输了,看来你终身都要待在金丝雀的牢笼里,如果有朝一日你会像他说的想不开那样,但愿别试着去后悔。”
“国师大人关怀备至,让我好生感动,若是不拿出点行动,又怎能辜负您的一番好话?”
顾北邵眼里发光,认为是惊喜,见我把一个钱袋包递给他,目光又随即变得暗淡:“大公主,你好歹给本国师一个安慰礼吧,你给我这个不仅是侮辱本国师,也是对本国师的落井下石!”
看得出,顾北邵真的生气了,钱袋子被他锋利的指甲抠出破烂,心底由然生出一股快感,本来着实忍俊不禁:“我只知道有人曾经对我朋友做过龌龊之事,国师大人,你不是这类人吧?”
“呵,琴行告诉你的?她还真是毫无保留与你推心置腹,本国师一开始不知她这么做,对她有何益处,直到派人暗中调查你的过往,这才得知另有玄机。”
我面色微愣,勉强开个玩笑:“你也信那个什么预言,做人还是现实些吧,我一个女人哪有什么能力搅得天翻地覆,地动山摇,话本也不敢这么写。”
“不对,有这么多人相信,没理由是个骗局,齐王何等英明,云阁下何等阴险,还有你的好大伯,甚至你父王……”
顾北邵轻笑几声,寒风溜进他的鼻头又忍不住打喷嚏,每说一句就打一次:“本国师不信才怪……哈哈哈哈去……大公主,敢不敢和本国师赌一把……哈去!”
“什么?”
我顿感扫兴,东海的故事才讲到一半,顾北邵这就走了?
阿哲被人从地上拽起,往马车上一扔,假装遇到火急火燎之事,才不愿顾及我,让马车夫赶紧驶离京城。
冷风越来越大,天际层起卷云,这天色是将要下大雪的征兆,眼睛引来一阵刺痛,长时间被白光照射愈发反感,无奈忍着眩晕,步步走回东宫。
……
“过两日是你妹妹及笄之礼,但该来的很不凑巧,那些难民又开始作妖了,不知是不是得了顾老贼临行前的指示,这些人都像是有了借口,为一家老小申冤,若孤不亲自查看,这些冤假错案会有人来审理乎?”
太子头痛发作,命大皇子前去取药,新一轮奏报接着上奏,开头又是裴炎注记,这让太子心里更煎熬,挥了挥手,示意大皇子坐下。
“景意,你派人去传兵部侍郎。”
“父王,您忘了,前些日子就是您派他们父子俩前去镇压北燕反抗的暴徒,负了很重的伤,日前在家调养,已有一个月未曾上朝了。”
太子眼牟微垂:“哦?孤这记性不如从前了,兵部现在是由谁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