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野外,一只老鼠从地洞里爬出来,大胆的滚去一旁的陷阱,跟着杂草堆落到下面的地下室,惨淡的月光依稀可见被绑在角落里的人影,哭诉不成,动弹不得,谁又可知?一只老鼠还会生火,还能说话:“你说你跟太子到底有什么仇?为什么将你贬为人质也不放过?”
夜子悠连夜从怀王府逃出来,相比里面的阴森可怕,太子的追兵可谓杀人不眨眼。
自他有生之年开始记事起,他在怀王府过着富贵人家的生活,常常会因为一些小事随意打骂下人,吃穿不愁,拉撒有人伺候,那时也不确定父母是否已经不在了,神台上摆着两个神位,或许一切早有定数,太子怜悯其孤苦,让其入住东宫,陪读大皇子,实则是利用他为其儿子挡下明枪暗箭,万人识得夜煌义,害人的手纷纷伸向他。
纪炎月一路来的艰难,京城巡逻士兵甚多,想要害太子和皇上的刁民多得去,也不差他一人,一脚踩空,摔得四脚朝天,土拨鼠吓的全身炸毛,夜子悠更是差点晕了过去。
“我以为这些天你是去帮王爷的忙,原来不只,还救下了这小子。”
纪炎月抹去鼻血,像个流氓似的甩了一下头发,被土拨鼠大骂一句不正经,随后像个正常人似的朝夜子悠走来:“你就不能争气一回?你应该恨太子,恨顾老贼,恨司九诚,是他们把你害成这样,你就不想报仇吗?”
“可能吗?”
夜子悠一直沉浸在富贵生活中,突如其来面对生活的打压,太子教育他,一切都是为了他好,作为挡箭牌的回报,太子尽量使其吃好住好,满足于他吃喝玩乐,他单纯地信了,然而,没过多久,在一次太子民间私仿途中,恰巧碰上当时还是使臣送朝贡的顾北邵,可能是觉得他有利用价值,一遍又一遍驭化他的思想,束缚了他的思想和行动,拘泥于眼前的奋力挣扎。
“我说的对吧?你小子挺有野心的,不然也不会在齐王手下活的过去。”
纪炎月双手触摸火焰边缘,难得感叹道:“东宫的炉火如骄阳烈火,唯有身在其中,才得以领会。”
“你这身手了结,难道还真闯进了东宫?”
土拨鼠这一问一答,还不能放过人家啊,好歹给人家休息一会,纪炎月瞧着夜子悠眼神发光,忍俊不禁:“她很好,但是久放在太子那也不是办法。”
土拨鼠顺带还个人情,拿掉夜子悠嘴里的抹布,他说了句谢谢,没得到任何回应,不知不觉有些久违的失意:“你本领高超,想来能帮到她。”
“不,你错了,人在绝境中会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意志力和求生欲,你不也是辗转多家好心人,住过落雨的茅房,吃过窝边的杂草,来到郊外被我抓到?比太子那边好多了。”
“你会杀了我吗?”
“单纯,又富有野心的小子,我给你前途,你能做好吗?”
……
魏王一大早坐上马车,飞速地赶去彦府,马的蹄子被一个尖锐的石头扎坏,好在已到了地方,坏在主人不在家,让他白来一趟。
“非人哉!有约不来,实而失信!”
外边还有一群孩童吵吵闹闹,见到魏王这位红须大汉,有的孩子吓哭了,有的吓跑了,彦君有一个儿子,也在这群孩童中,听到有人说父亲的坏话,站到魏王的面前。
“待君不至,家父未至。”
魏王大怒:“与人期行,相委而去?”
彦君的儿子答道:“君与家君期日中,君早至,言而无信,对子骂父,则是无礼。”
魏王被一个孩子数落成面红耳赤,大庭广众下不愿丢了面子,想挽住那个孩子,但那孩子入门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