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极将油纸伞收下,在伞柄处似乎拨动一开关,与油纸脱落,将箫管取了下来,看着在场的众人尤为惊呼,没想到这暗器还能这么藏,云湖公主眼波微转,打了个圆场道:“诸位,此人是云公子的堂兄……”
“公主殿下不必介绍了,在下还有要紧的事,这位公子要练就快练。”
云暮极朝我这头来阴森森的目光,似乎感觉他有怒气在隐忍,我理直气壮瞪了回去,先前的事还想好好跟他算账。
慕容琪不好意思地上前接过,云暮极只是冷眼相看,没想到他手里的这箫正好能匹配慕容琪的音色,倒也是帮了他一把,台上吹箫独奏,宛如步入一股清灵之境,别有一番畅意可言。
云湖公主拍手叫好,称赞其天赋异禀,慕容琪受宠若惊,还是头一次听见昔日舞冠如此极高的夸奖,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支支吾吾地道:“谢……谢公主殿下美言,我……我有事先离开了……”
几个乐手也跟着慕容琪离开,在与云暮极侧身而过时,不知是出于害怕还是其他原因,急匆匆地又加快了脚步。
云湖公主看着心里也不舒坦,转头对我说道:“郡主,云阁下许是待你多时,想必有些话想亲口与你说说,我先回宫里去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云湖公主好歹也讲义气吧,她可不理,出了舞坊的大门,坐上马车乘着离开了。
“你到底要如何?”
我真是气急攻心,怎么这人就死缠烂打?这南楚宫里也是让他随进随出的?
云暮极没有脸上的笑容,显得更为神秘叵测,步步朝我走来,我紧张过头,下意识地往后退缩,他却更为得寸进尺:“看来郡主在这宫里头过得可谓惬意,不是说南楚条条规矩束缚,压迫得心有力却无法言说?”
我冷哼一声:“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没你在的一天,我过得可快活了!”
“是吗?方才在下怎么见小姐们八卦你的短处,净说你的坏话呢?”
云暮极突然上前抱紧我,又是延续一贯的老套路,趴在我耳边还继续说道:“郡主心里不快,何不说出来?眼下只有你我两人,哪还顾及其他?”
“你放开我,我要窒息了,你是不是想我死啊?”
我竟无力吐槽这男人自恋的地步,用力推着他厚实的胸躺,他却以为我故作撒娇,更加卖弄我的碎发,温和到他嘴里说的话都特别舒服:“当然不是,往后咱们还要入住洞房花烛夜,在下可不想,失去一位好良人……”
气得我一口咬上他肩膀,他虽吃了痛,却也不放开,任凭我咬来咬去,但这人衣服坚实,怕是伤不到皮肉的,更加喘不过气地抱紧我,似乎是对这一举动的惩罚。
我怒吼:“你做的那些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云暮极笑得人畜不分,又是玩味地勾起我一抹长发:“不急,将来婚嫁之后,有的是耳鬓消磨的时光。”
一阵风刮过,又被这男人带到房顶上,这怪癖也是挺重的,上面还放了几壶酒。
“南楚的星空也挺美,可惜今晚见不到月亮了。”
我切了一声:“有什么可惜的,不过是被乌云遮挡。”
还真是被我说中了,过了一会,乌云被风吹散,弯弯皎洁的月光冒了出来。
云暮极喝着闷酒,我懒得理他,独自欣赏这静寂的夜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