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第一次,司宥礼生出想要杀人的情绪,那么浓烈的情绪,以至于让他胸口点燃了一把火,怎么都灭不下去。
司南山的妻子被司宥礼责骂,涨得脸色通红,羞耻的红了眼睛。
被自己的晚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毫无尊严的指责,她在其他人眼里,是有多低贱啊。
因为羞愤,所以胸口上下起伏,握着包包都手,紧紧的收缩着,看得出来,已经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怒火了。
可是再怎么压制,她也控制不住自己咬牙切齿到极点的声音。
“司宥礼,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你为了这么一个给你戴了绿帽子的贱人,如此顶撞我,算什么家教!”
哪怕声音再愤恨,可是该受的耻辱,还是受到了。
在说完这句话后,忽然就红了眼眶。
余厌终于停止了摩擦脖颈的动作,面无表情看着对她不停的进行人身攻击的妇人。
司宥礼看着她平静到极点的眼神,莫名的心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事实上,司宥礼的预感是对的。
余厌不紧不慢的开口,声音平淡的没有一点情绪,就像是在读课本的旁白。
“既然我给司家丢了人,害司家名声一落千丈,那么这个责任,我负,我们离婚,我净身出户,你们对外宣告,我不守妇道,耐不住寂寞,三番五次出轨,你们忍无可忍,才走到这步的。”
司宥礼搭在沙发上的手,猛的攥成拳头,眼底的情绪,浓厚的让人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司宥礼和余厌的婚礼,是皆大欢喜的结果。
余家虽然产生动荡,但是家底毕竟丰厚,手里的渠道人脉,是多少人都在觊觎的。
余家缺少的只是钱,而钱,司家最不缺。
这门婚姻,只能说是强强联合,绝对不能说的上高攀,司家没有高攀余家,同样,余家也没有高攀司家。
可是那是一年前的盛况,如今的余家,就像是漂泊在风里雨岌岌可危的大楼,谁知道哪一道闪电劈下来,就会让这栋大楼轰然倒塌。
而司家,就是这栋大楼旁边的大楼,司家想的是,不能让这栋大楼倒塌下来的时候,损害到他们这栋耸入云端的大楼,哪怕是沾染上尘土和碎屑都不可以。
而余家想的是,他们这栋岌岌可危的大楼,能不能借着旁边的高楼,帮衬一下他们,不求恢复原状,只求别彻底倒塌,一切都将倾覆。
所以这个婚,司家百分之百的想离,而余家,百分之百的不想离。
可就是百分之百不想离的余家,竟然开了这个口。
以至于余厌的话落下来,整个客厅里面的人都惊呆了,满脸的不可置信。
豪门离婚本就不易,牵扯太广,而且损失极大。
可是如今急需要他们帮助的余家,竟然愿意净身出户,一分一毫不带走,这可以说是天上下红雨才能发生的事情了。
司父司母很震惊,司南山两口子,彻底的惊呆了,因为惊讶,眼睛睁得大大的,写满了不可置信。
而他们的儿子,则满脸的兴奋,看着余厌的眼神,带着兴奋与贪婪。
哪怕是对这些丝毫不感兴趣的司南青父妇女,也蹙了蹙眉头,一副不理解的看着余厌。
整个客厅,除了司宥礼,其他人脸上都有惊讶和愕然。
而他之所以不惊讶,是因为这个话题,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和他提起来了。
原本以为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毕竟余家现在最能靠得住的,就只有司家。
虽然那些老古董极力劝阻,不愿意帮扶,可是结婚的时候,毕竟说好了的,他们不可能真的不管不顾,再有几天,估计就能介入了。
之所以没告诉她,也只是不知道怎么说而已,同时也想看看,她为了她那个家,到底能做到什么份上。
事实证明,她为了她那个家,确实毫无底线。
想起过往的那些事情,司宥礼的脸色很不好,覆盖了一层浓烈的冰霜。
这里面,最轻松的,可能就是余厌了,把想说的话说出来,是真的轻松。
这场从一开始就充斥着交易的荒唐婚姻,终于要结束了。
她从一开始的满腔热血,兴奋激动,羞涩期待,已经变成了厌恶恶心,麻木不仁,真的一分一秒都不想坚持了。
这段婚姻,给她带来的耻辱,已经够多了。
真的已经够多了。
长时间的沉默,终于让妇人听明白了余厌的意思。
没有开心没有激动,而是嘲讽和冷嗤,“离婚?余厌,你不要以为你退一步,我们真的就怕了,这段婚姻,我不信你真的敢放弃,真以为我们怕你离婚啊,万一我们真的离了,你们司家到时候再舔着脸找上门来,就不好看了。”
言语间,充满了不屑,仿佛余厌的离婚,在她眼里,就是在闹脾气,故意恐吓他们。
毕竟现在的情况,他们要是离婚了,余家的情况,只会更难看。
说不定今天离婚,明天余家就彻底落败。她就不信余厌敢冒这个险。
余厌扯了扯唇,声音很轻,就像是羽毛一样落入大厅,可是所有人,都听出来里面的冷意与决绝。
“不用万一,离婚协议书我签好了,明天同城快递会送到这里,司先生到时候签个字,离婚就不用等冷静期了,直接通过诉讼的方式解除婚姻关系,我向法院提起诉讼,法院调解离婚或者判决离婚。速度会很快,一周不到。一周之后,我余厌,和你们司家,再无半点瓜葛!”
最后一句话,她说的坚定而又决绝,一丝犹豫都不曾有。
没人会再认为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妇人的脸色,出奇的难看,她原本只是想讽刺她几句,没想到她真的生了离婚的念头。
这个节骨眼上,她当然不希望他们离婚了,要是离婚了,司家可以把所有的过错,全部推到余家的身上。那个时候,司氏名声回归。股票上涨,动荡铲平,那个时候,他们做的所有努力,全部付之东流。
司南山脸色罕见的难看,可是这么多人都在这里,他不能发作。
只能压制怒火,看着余厌,耐着脾气开口。
“余厌,你们余家现如今是个什么情况,我想你也清楚,这个时候你们离婚,别说对余家有什么帮助了,只怕你们前脚离婚,那些还处于观望中的投资商,后脚就彻底抛弃了余家,那个时候,你们就是一盘散沙。风吹过,可就什么都不剩了。”
余厌叹了口气,低低的说道:“刚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我很崩溃,很无助,司先生心里有个爱人,想必你们也知道。我是不愿拆散别人的,所以这场婚姻,我很抗拒。”
“我为了做出抵抗,绝食,离家出走。所有的事情,都做了,我父亲那天,在我房间里很沉默的坐了一会。然后才难以启齿的开口,他说,厌厌,爸爸是真的宠你,但凡他有一点办法,都不会做出让我联姻的事情去,实在是没办法了。欠款几百亿,一大堆的证据被人收走,公司马上面临破产,他们很有可能会坐牢。”
“我做了二十几年的余家大小姐。享受他们的疼爱二十几年,我怎么能忍心看我的父母锒铛入狱呢,不就结婚吗。我结,我其实想好了,婚后和司先生各过各的。等余家挺过这一关,我们就离婚,成全司先生和他的爱人,可是意外这个东西,是真的让人防不胜防的。”
“他的爱人就那么离开了,这场婚姻,于是就这么展开了,婚后,我也奢望过。我们会不会,成为普通的夫妻,没有爱也行。相敬如宾过一辈子。未尝不可。可是现实和想象,差距太大。”
“相敬如宾做不到,只能做一对现实中的仇人,余家的情况。越来越难说,小范围的震荡,已经演变成大地震了,我想做点什么,可是事实证明,我什么都做不了。”
“如今,还让司家平白无故蒙羞,是我的过错,这场婚姻持续一年,是走到了尽头,我们离婚,放司先生自由,让司家摆脱的干干净净的。”
“至于余家,无所谓,不就是欠款吗,总会还上的,至于坐牢,也无所谓,大不了判无期,我就在监狱附近安家,他们在监狱里面,我在监狱外面,一家人。还是在一起的。”
余厌忽然笑了一下,温婉的气质,让她格外的美,声音温和,甚至带着笑意,一字一句的说道:“离婚之后,余家司家再无半点关系。我们一家三口,离你们远远的,所以你把侮辱我们的话,收回去。”
最后一句话,语气陡然转变,竟让司南山感受到了压迫。
她说了那么多,无非就是想说,她们余家,再不济,也不需要他们的施舍,破罐子破摔也好,玉石俱焚也罢,都和他们司家没有半点关系,轮不到他们嘲讽奚落!
直到这个时候。司宥礼才发现,自己的这个妻子,心气竟如此高傲。
可就是这么高傲的一个人。新婚夜把自己放的那么低,任由他……侮辱。
司宥礼的心,就像是被万千针扎过一样,密密麻麻的泛起了疼。以至于让他呼吸一下,就疼的脸色发白。
司南山没想到余厌真的狠了心,非要离这个婚,计划被打破,脸色出奇的难看。
看着余厌的眼神,说不出的冷冽,“做子女的,让自己年过半百的父母,进监狱,余厌,你可真孝顺,司家可是最后一道避风港,你确定扔了他!”
余厌看着司南山,笑了一下,不解的问道:“余家出事这么久,司家可曾有半分的表示?”
司南山脸色一僵,无言以对。
商场上的人,精的和猴一样,怎么可能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那不是几十万也不是几百万,更不是几千万,那是几百个亿,谁会那么大方,把钱砸进去。
股东那边压制了这么久,是不可能施以援手的。
所以面对余厌的话,他无言以对。
余厌看他这个反应就知道了,没什么感觉的扯了扯唇,要帮早就帮了,哪还会等到现在啊。
余厌站了起来,环顾了一下周围的人,一字一句的说道:“明天离婚协议书就会送过来,司家和余家的关系,彻底解除,以后余家是死是活,和司家都没有半点关系!”
说完这句话,她便转身离开。
身上还穿着沐森给她随便买的休闲服,明明很亮眼的脸色,却被她穿出了永不见天日的感觉。
出了司家的余厌,长长的舒了口气,这地方,可真是吃人不吐骨头啊,她差点就被活剥在里面了。
不过无所谓了,这个地方,她最后一次来了,以后,绝不踏入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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