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的死,白悠身心愧疚难安,手术台上,鲜血浸湿的白布,是她一生的梦魇。
她无法忘记,那条鲜活的生命,是因为她而终结的。
但是这份愧疚,这份难过,只是针对宁安那个姑娘而已,而他司宥礼,当真不配。
白悠嘴角弯起的弧度,充满了嘲讽,看着司宥礼,一字一句,缓慢而又残忍的说道:“我救不下她,那你救下她了吗,她去世时候,说的那句话,你可还记得?她为我挡那一刀,是因为这个人间,她已经找不到可以留着的理由,行尸走肉麻木不仁的活着,那不是她想要的。”
“与其说是救了我,不如说是成全了她。”
司宥礼的脸色,在白悠一字一句的解说中,缓缓的阴沉了下来。
眼中的铺满了冷冽的寒霜。
但是白悠无所畏惧。
盯着司宥礼的眼睛,依旧说着他最接受不了就是事实。
“她可以为了别人去死,却不能因为你活着,司先生,无论是作为丈夫还是情人,甚至是追求者,你都失败的彻底。”
“余厌因为有你这样的丈夫,苦不堪言,痛不欲生,安小姐因为有你这样的情人,忐忑不安,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明知道你接近她就是一场利用,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扎进你制造出的氤氲的假象中,把自己活成一个妒妇。”
“身为追求者,呵,你在安小姐身后痴缠三年,连她一个怜悯的眼神都换取不来。她的不幸是你间接造成的,她的死亡,是我间接导致的,我有十分的罪孽,但你又怎敢保证,你没有五分的过错,无论是不是我们自愿的,事实都摆在那儿,容不得我们否认。”
白悠的话,就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子,残忍的把司宥礼冰封的内心,解剖开来。
让他直面自己的过错与自己内心深处隐藏的黑暗。
可是司宥礼不愿承认白悠说的话,他已经把属于自己的罪孽,平摊给余厌了。
于是他勾了勾唇,声音依旧平稳,语气依旧淡漠,淡漠的传递着残忍。
“我怎么不是一个好丈夫了,我一没有克扣她的钱,二来没有虐待她,怎么就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了,那你对合格的丈夫,是一个什么定义呢?”
白悠看着司宥礼,蹙了蹙眉。
他的反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对宁安那么在乎的人,是不会听别人提起她的,尤其是在他眼里她这个杀人犯了。
她以为她提起这个,他会怒火中烧,会恶劣的出口反驳她。无论是哪一种,起码可以让他直面这个事实。而不是像如今这个样子。
嘴角挂着的笑,就像是半夜三分,游走于大街上的孤魂野鬼,寻找着这个人间对不起他们的恶人。
如今的他,无所畏惧,无所牵挂,他想折磨别人,和他一起痛苦,一起享受这种半死不活的感受,麻木的行尸走肉,没有灵魂。就像是上了发条的机器。
而余厌,就是那个被他肆意报复的对象。
但是余厌又何其无辜,她又凭什么承受他的怒火。
如今他问,对合格的丈夫的定义是什么。
合格的丈夫?
白悠抿了抿唇,开始有了思考。
最终,她抬头问了一句,“那你的妻子,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看她每日周旋于那些商界大佬与官场上的那些虚伪的人中间,你是什么感想,裸露的衣服,卑躬屈膝的讨好,你看看她如今,还是那个明媚艳丽的余家大小姐余厌吗?”
司宥礼听到白悠的话,似乎觉得很好笑,低低的笑了出来,看着白悠的眼神,充满了嘲讽。
于是,白悠一颗心,瞬间跌落谷底。
果然,司宥礼开口了,其话残忍之程度,是白悠一个旁人,都听不得的。
“她可以做一辈子的余家大小姐,高高在上一辈子,没人逼她,没人会给她难堪,可她偏偏要倒贴上来,做司太太,司太太这个位置,可没有余家大小姐那个位置,好做,她既然做了,那么承担一些隶属于司太太本分的事情,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吗?”
“游走于男人之间,卑躬屈膝的讨好,也不是我逼迫的。没人愿意看自己妻子,像别的男人陪身卖笑,这是她自己的选择,而她的选择,和我们司家,也没有半点关系,所以请问,我这个丈夫,怎么不合格了?嗯?”
“至于你说,我的妻子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呵,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而这个可惜,是因为这个婚姻,我们司家,付出了不少代价。这些代价,当真可惜。”
在司宥礼缓慢而又嘲讽的话语中,白了脸色的那个人,是白悠。
喉咙似乎有了铅,沉重的让她吞咽不了唾沫。
脸色惨白的人是白悠,眉眼间充满嫉妒和快意的人,是安蓝。
而司宥礼的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白悠身后病房门上,嘴角嗪着的笑,充满了恶劣与快意。
安蓝悬着的心,终于落到了地上。
这次,她应该彻底死心了。
哪怕司宥礼的心里,再矛盾再纠结,但是传达给她的信息,永远都是他的厌恶与唾弃。
白悠只顾着听司宥礼残忍的话语,却压根没注意到,司宥礼口中的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声音扬的有多高。
也是,扬的不高,门背后的人,又怎么能听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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