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贵香被金玉从头到脚打量的尴尬又生气,可她面上还保持着甜美的微笑。
“玉表姐这是怎的了?不认识自家妹妹了?”
袁贵香忍着气愤,撕绞着帕子,努力保持微笑上前问金玉。
可心里也很怪异,总觉得金玉与往常不一样。
这份怪异感,让她生出几分不安。
“原来是香儿,我这脑子摔坏了,看着还以为是地府的女鬼呢!”
金玉一脸认真的话,听的袁贵香黑了脸,甜美的微笑也变得僵硬。
同时,心里暗骂金玉怎么没摔死。
“玉表姐可真会开玩笑,晴天白日哪来的晦物?”
话是这样说,可她心里还是忍不住哆嗦。
毕竟,古人迷信,对鬼神之事很是忌讳。
“地府的有些女鬼可不害怕青天白日,她们白日一样能索人性命,我可不就差点回不了吗?”
金玉躺在靠椅上,手摸着毯子,说的跟真事似的,让袁贵香汗毛也跟着竖起来,同时也觉得这话意有所指。
她本就心里有鬼,听了立马心虚害怕起来。
“玉……表姐要不说这些,我就是来看看你,这几日身上不舒坦,才偷懒没来看你,你……是不是生气了?”
听听这话说的!
依旧对金玉的伤只字不提,还装可怜扮无辜。
又当又立被她玩儿得很是得心应手。
“没生气,香儿表妹就跟那池塘里的莲花一样,没人会生你的气。”
还是烂根白莲!
袁贵香??
这话怎么听着像骂人!
可是她没证据。
“玉表姐过奖!”
袁贵香带着几分得意过去坐在金玉对面。
“香儿表妹今日打扮的很漂亮!”
“玉儿表姐惯会取笑人。”
袁贵香嘟着嘴一脸娇羞,只是低头时脸上的不屑金玉也看的实在。
小小年纪不光心狠手辣,还婊里婊气,实在有意思的很呐!
金玉就跟发现好玩儿的玩具一样,眼里满是兴奋。
“没取笑你,只是觉得我们满家的东西实在好,把你装点的像模像样,很是好看。”
这话说的!
袁贵香就是再傻也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况且她还不傻。
但也猜不出金玉这番话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便忍着怒火陪笑。
心想,商贾之女,竟然敢这样说她!
“都是玉表姐大方,不过也还好!”
还好!
也不怕闪着舌头!
就算是侯府小姐,月银也只有十几两罢了,连身上衣服的一只袖子都买不来。
再说,诺大的侯府听着很体面,可花费也大,哪有闲钱给她们置办这些贵重行头。
这些年满家可没少往侯府填银子,更别说每年还送不少好东西,就说满家养着安伯侯府也不为过。
“还好?那就是不太喜欢了?”
金玉的话让袁贵香思量该如何回答。
其实她真想违心的说一句不喜欢,可心里也在思虑金玉的意思。
“既然如此,香儿表妹就把以往从我这里拿去的首饰布料都还回来,我正好拿去当了抓药治病。”
“你……”
袁贵香听这话,猛的从小木凳上站起,捏着帕子的手指着金玉,且一脸怒气。
“香儿表妹这是怎么了?我啊!去了趟阎王殿就觉得浪费可耻,这死了可是要被下油锅的。”
油锅两个字,让袁贵香忍不住一个激灵。
看来是想起了什么事,然后眼里满是心虚。
“好你个……”
“我这次差点回不来,在阎罗殿里转了一圈儿,就见那些贪小便宜搬弄是非,心狠手辣害人性命的人……啊不,是鬼,被砍去手脚,拔了舌,然后下油锅炸的滋滋做响,就跟炸活猪似的。有的鬼差拿着锯子据恶鬼们的头颅,咯吱咯吱的声音实在是……好听的紧,有的拿斧头剁……”
“你……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金玉这番话显然吓着她了,粉嫩的小脸立马苍白失色,隐隐有些惶恐不安。
见她这样,金玉很开心。
这才哪到哪儿?
游戏才刚开始呢!
“怎么了?香儿表妹快坐下。”
金玉贴心的拉着她的手又坐回春凳。
袁贵香想要挣脱立马离开这里,可金玉抓的牢,她没有办法起身。
“你知道吗?阎王殿可好玩了,尤其那些害人性命的鬼,不光要拔舌,还要挖眼割耳,而且永无止境的在油锅里炸,炸完了还要在火上烤,烤完了又得扔在水里泡,然后再炸……”
“啊……闭嘴闭嘴……贱人闭嘴……”
这话终于打破她心里最后的防线,让她惶恐不安,溃不成军。
“阎王爷还说,让我好好活着,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就是不能铺张浪费。所以啊,香儿表妹尽快把我的东西都送回来,要不然阎王爷……”
“啊……闭嘴……你给我闭嘴……”
袁贵香惊恐之余,用尽全身力气挣脱金玉的束缚,一脸狰狞大叫着跑出院子。
“小姐……”
“小姐等等……”
粉桃,春桃两个丫鬟也急匆匆跟着跑出去。
屋里正收拾东西的珍珠,和喜珠则伸着脖子在门内看热闹。
“小姐,她不会吓疯吧?”
喜珠也对刚才金玉说的话心有余悸,可是她没做什么坏事,想想也就不怎么害怕了。
只是,比较同情疯疯癫癫跑出去的袁贵香。
“放心,她疯不了!”
金玉不以为然的摆摆手,然后又躺回去晒太阳。
这么恶毒的人,没有那么轻易被吓疯。
不过,最近可能睡不了好觉。
别说,招猫逗狗的日子还挺不错!
“活该!装的跟好人似的,就知道欺负小姐。”
珍珠朝着门口憋嘴,然后又进屋收拾东西。
“小姐定是口干,奴婢去给您泡蜜茶。”
贴心小丫鬟喜珠,立马进去就泡茶。
主仆三人欢欢喜喜,心情大好。
可这方小院以外,也正有热闹上演。
且说这袁贵香大吼大叫,发疯一样跑出去,闹的大半个安伯侯府都不得安宁。
“伯宣,府上怎么了?”
安伯侯府正花园儿,几位年轻公子正在凉亭饮茶闲聊,刺耳的尖叫声让他们忍不住停下话题。
而说话的这位正是安伯侯府世子袁伯宣的好友——吕中和。
“无碍,可能是家里的妹妹玩闹。”
袁伯宣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丝毫没把这当回事儿。
“听说你舅家表妹来府上做客?”
柳书杰喝着茶,很是八卦的笑问袁伯宣。
“表妹是来府上小住,只是近日身子不适,这才没出门。”
袁伯宣笑着把这事儿圆过去。
他自然不可能告诉别人,表妹刚到他家就受重伤卧床不起。
毕竟好说不好听!
好好的一个人,到他家就重伤,别人听了还指不定怎么猜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