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空间之星宫 【黄昏圣杯】剧本

小说:梦境空间之星宫 作者:柠荼兔兔突突 更新时间:2024-01-29 12:03:46 源网站:红袖读书-女频

“睡你的觉。”凯文说着把报纸完整摊开,盖在了人的脸上,只当是自己大发慈悲帮人家关灯了。

韩钰用手拿起了那份报纸,反倒了他记忆里凯文刚刚看的那一面上,一看标题:“‘人鱼之棺’归故里……经鉴定,‘人鱼之棺’中女性的身份为,边境维和烈士的妻子,调查发现自她事故失联之后,同伴就将她的儿子送回了C国福利院,后又烈士家属陆……收养……”

韩钰念着念着忽然就不困了,姓陆的,出身军政世家的,还从福利院收养了孩子的,不就是他现在在调查的殉职的那位陆首长吗?他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大声说着:“我去!凯文帮我拿一下笔。”他想看一眼自己的调查笔记再确认一遍。

“我有事儿。”凯文一边说着一边头也不回的上楼去了。

“不是,你有什么事儿啊?”韩钰更加大声地追问着。

“你手上的那件事啊。”楼道里的声音已经微弱了下去。

“你要去看‘人鱼之棺’的下机现场?”韩钰再次扯着脖子大声提问,但是已经没有回应了,他只能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边说着,“你等会儿,我一起去!”

韩钰放下报纸,飞快地抓过了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掏出了自己的调查笔记和笔,来回对照着重叠的信息,再将重要的信内容奋笔疾书下去。一直到凯文再次下楼问了一句“你还走不走”,韩钰才飞速地将手头的东西潦草整理收回了包里,问:“我们怎么走?”

“经纪人帮我租的车,我开,现在停院里呢。”

“嚯,我高攀了。”韩钰不是指坐大明星的车,而是指的坐大明星开的车。林家曾经多有钱那是全国都知道的,S市曾经最大的财团,林耀当年捐给国家跑手续都走了大半年,林家的孩子学车有车也不是件多难的事情,只是凯文的工作性质,让他们都没机会享受一番豪车的待遇,虽然现在的车是租的,但是凯文开的车他还真是第一次坐。

于是韩钰也是说了这么句话打哈哈,顺便给自己提提神。

“知道就行。”凯文翻了个白眼,摆了摆手,招呼人跟着出来了。

韩钰坐到副驾驶座上,系上安全带,这期间他不断地让自己想线索来保持自己的思维活跃,让自己不会再犯困,但是就在凯文启动车子之前,他忽然想到了一个点,一直盯着凯文启动了车子,平稳开到了路上便开口问起来:“你动作结束了?”

“在S市和H市的场景拍完了,之后在SU市,最后去B市。”凯文注意到韩钰盯着自己看的眼神了,但是他就是等着韩钰直接问,他不太喜欢和星宫的家人们弯弯绕绕的,在娱乐圈那样太累了。

“所以现在是……”

“休息一周半,等到SU市的和我没对手戏的走了我再过去。”

“‘人鱼之棺’……和你有什么关系吗?”韩钰寒暄完了,直接问到了他最想知道的部分。

凯文侧眼看了看韩钰,又迅速看回前面的道路,说道:“有点缘分而已。”

“因为陆逸?”韩钰还是知道陆逸和凯文之间关系很深,关系好到陆逸喜欢琉月的时候凯文还帮忙出谋划策过,虽然最后也没成,但是这两个人的关系反倒是走得更近了。

明明那时候的凯文看起来就像个很不靠谱的小男孩,但是多亏了陆逸这样的傻白甜,才向大家证明的凯文只是看起来不靠谱,实际上是有着自己的能力的。

无论是陆逸那样安安静静的,还是凯文这样喜欢表现的,其实他们的本质都是希望能有一个个人空间并有足够的能力维护这个空间罢了,只是前者更加知足,后者更有志向罢了。

但陆逸的知足也仅限于从前了,在他知道自己的直播工作一直有陆家人保护才能够这样安稳之后,他也像是受了刺激一样,开始想办法发行歌曲,并且不再唯唯诺诺了,从多次找凯文求资源就能看出来,他不想再做“海宫里那个安静的美男子”了。

或许也就是这期间的帮助,让两个人多了相处的机会,小时候那份快要被遗忘的亲友关系再次回到了两个人的生活里,小时候那种堪比伯牙与钟子期的关系……

凯文微微摇头,回答:“这次还真和陆逸没什么关系,不然我为什么不和他一起去?”

“那怎么……”

“你在我口袋里摸摸看看,我开车呢。”

韩钰看着凯文面不改色的样子,再看了看现在的路况,将手伸进的对方的外套口袋里摸索一番,只摸到了一件圆圆的硬硬的东西,好像还有金属镶嵌着,他将那件东西从口袋里掏出来,定睛一看,是一枚珍珠耳环。

“这个不是……”韩钰张大嘴巴,惊讶了半天,他记得这个款式的珍珠耳环,就连游戏里都有同等复刻的。

“你想说,是陆逸送给琉月的那一枚表白礼物是吗?”凯文笑了笑,为人解答疑惑,“可我要告诉你,不是那一枚,陆逸那一枚是母亲的遗物,我这一枚是恩人的遗愿。”

这个答案还不够清晰,但是模糊的概念已经在韩钰的脑子里炸开花了。多么戏剧化的故事,竟然就发生在他的身边,不,应该说孤儿院就注定是个无数带着“被遗弃”烙印的孩子们各自的故事碰撞在一起发生化学反应的地方,并不能因为巧合跨越的时间或者地域而不相信这些概率事件的。

韩钰用力甩了甩自己的脑袋,让自己再清醒一些来保证自己能听完接下来的故事。凯文也不再继续铺垫了,继续说下去:“我来C国之前就已经是个弃婴了,我是在K国制度下的代孕婴儿,但是被退货了,代养机构把我们一群小孩卖给了人贩子,那时候我还小,什么也不知道,就被装在一辆卡车里,和十几个孩子一起,当时就是去很偏僻的地方,我只记得很冷很冷,都是雪,风很大,人特别少,我现在再回忆就知道,那就是贱卖,找一些想买但是花不了太多钱的把我们这些小孩便宜‘处理’了。”

韩钰在自己的口袋上到处摸索,嘴里还说着:“你等会,我开个录音……”

等韩钰开了录音笔,让凯文从头讲。凯文便重头复述,再继续说下去:“当时风雪很大,车装上了东西,后车门就被颠开了,我从车上摔下去了,就在冰山附近。估计是觉得我们都是便宜货,丢两个也无所谓,他们也就没找我,我就顺着冰山脚下走,也不知道往哪里去,一直到冰河附近,我实在走不动了,就想停下来休息一下的,结果当时饿得头脑发晕,我就掉了进去,我当时意识直接昏迷了。再一睁眼发现自己抱着个氧气瓶,氧气面罩戴在我的脸上,手上还攥着这枚珍珠耳环,我连那个救命恩人的面都没见过,但是我知道这些都是别人给我的,包括我捡回来的这条命。你要是还不信的话可以再看一看琉月的那一枚,陆逸给她的。”

“啊?那你之后怎么带着珍珠耳环到C国的?”韩钰震惊次数太多,已经有些麻木了,但是他还是好奇。

孤儿院的孩子们,未来或许和普通人一样,但是在他进入孤儿院以前的故事,永远都是值得再听一遍的,前提是故事的当事人不再将其视作伤疤。

凯文眨了眨眼,回忆了一番,这时候路口红灯亮起,他停在了左转车道上等待信号灯,深深地呼吸了一番之后,才缓缓地说:“我后来路上又遇见那群人了,发现我抗冻之后那个领头的又想把我卖个高价了,所以直接给我标了了个出口,原地打包,走的还是生鲜渠道呢,我就被装在一个白的泡沫箱子里,和一大堆冰块水草在一块。”

“不是,那你不用过安检吗?”韩钰忍不住打断了凯文的叙述。

“他们那有恃无恐的样子,像是第一次偷渡吗?”信号灯仍旧是红色的,凯文就偏过头来看着韩钰说道。

路灯的红光就打在凯文的侧脸上,光影之间,韩钰看到了一个从地狱身处爬出来的囚徒。这个故事还没有完全结束,只是从小除了被遗弃,就是被限制在各种各样越来越狭小的空间里,等待着未知的命运砸在自己的头顶,这就已经能让现在这位深爱着自由的少年那放荡不羁的一生追求变得理所应当,他曾经的野心都已经是对世界莫大的仁慈了。

纵使他的心灵被命运一次又一次地蹂躏,他也从没想过用极端的方式去报复社会,甚至不会主动将伤痛诉说,也从不因为自己的故事去揭开别人的伤疤和陆逸相认,甚至在今天去看这位救命恩人的时候他也没有和陆逸坦白。

这么说,凯文早就知道陆逸的身份了,这似乎一下就能明白他为什么和陆逸自来熟了。琉月和陆逸是因为思维在一个频道,那凯文对陆逸就像是天生的好感,乐意去保护和施舍,此后来来往往便成了一生的挚友……

韩钰看着对方的那张脸,许久过后才点头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信号灯变成了绿色,凯文冲着韩钰露了个笑脸,然后迅速恢复了平淡的表情转过头去继续开车了。车辆左转,信号灯的光被甩到了身后去,再没有任何光辉影响韩钰对凯文的判断了,他记住了这样一个真实的故事,有关被冰封的“美人鱼”的故事。

我不知道我们要和影子在一起多久,或许影子里才装着我们的灵魂,我们不过是被地面上那头暴露本性的“恶魔”们甩在一旁的影子,披上了任意一张仪表堂堂的人皮,在这人间唱着各自的大戏。

杜宇穿行在彩虹之国的街道之上,今天他穿着一身便装,一件白色的衬衫搭配着一条灰蓝色的直筒长裤,脚上踏着一双黑色的布鞋,上衣领口上有两个黑色的盘扣,靠下的盘扣线末端坠着一支藏青色的流苏。他的长发被简单地束成低马尾,刘海挡住了他额顶的美人尖,却完全挡不住一双犹如喜鹊一般灵动秀丽的眼睛,此刻他没了自己排练时的戏妆,更没有在首都时那般突出的青丘之国的风格,可远看近看都知道他是真真儿的古典美人儿。

他手中带着一本刚刚从书店买到的书,朝着前方行进着,行走的姿态流畅而自然,速度不快不慢,四肢摆动均匀而不做作。目不斜视尽是翩翩公子的从容与雅正,行如清风,每每与人擦肩,无声无息,丝毫不会冒犯游览的行人,就像是融入了风景之中的一件美好事物一般……

“杜宇?”

正当他朝着旅店行进时,忽然听到了身后有人唤着他的名字,并不是和红叶老师一样的女声,而是他很熟悉的男性的声音,他转身看向身后,确实是他的熟人。

“范先生,没想到在这儿遇见您。”杜宇认出了来者,便朝着对方走近些去,面露礼貌微笑同人寒暄道。

这来人名叫范霜璃,看杜宇称呼“先生”便知道此人的地位以及杜宇对这个人的尊敬态度。范霜璃今天的装束要比杜宇还要显眼些,整体的颜色是鲜亮的淡黄色,白色里衣衬着外头的对襟长衫,布衣服上的暗纹是梧桐图案,长发盘起,虽容貌不及杜宇那般有灵气,却是比人多些许树木一般的稳重深沉。

范霜璃是杜宇在东梨园的前辈,东梨园是杜宇的老师吴鸢开的,吴鸢便是他的红叶老师。

杜宇敬重红叶老师,便是敬重红叶老师的墨香书院,以及墨香书院配套的东梨园和西绣坊。

东梨园在青丘是一等一的戏台班子,范霜璃便是领班的人物,杜宇成角儿的时候多有受范霜璃的照顾和教化,一声“先生”便是对其敬重之意;但杜宇全是知道范霜璃那性子,纵使他为人如此亲和宽厚,也不是谁都会帮扶的,更无与和人深交的习惯,一声“先生”便是对其敬而远之。

“你不是在光荣之城有演出,怎么跑到菁虹谷来了?”范霜璃问着。

杜宇坦诚摆出自己手中的书,回答道:“想来这里再找找大祭司的故事。”

这两人的对话便是原汁原味儿的青丘之国的发言,众人统称为“首都”的阿纳斯特在青丘之国被称为“光荣之城”,“彩虹之国”在青丘的名称为“菁虹谷”,“光明信徒”黎羽皓先生在青丘被称为“大祭司”。这也是杜宇要来这彩虹之国的原因,文化差异。梦境空间的游戏大陆是广阔的,在这里人族政权下的国家政府就有三个,而后还有魔族、仙族、血族、神族的各个国家政府。种族和国际之间都有不同的地理环境基础、政治背景、历史文化等等,只是对一个人的认识和理解,就会有各种不同的版本。

如果这一次杜宇是还是在青丘之国墨香书院的东梨园小戏台上唱他的“大祭司”,那么他也就没那么多的顾虑了,但这一次是在“光荣之城”的首都大剧院里唱“光明信徒”,所以他不仅要演出青丘之国对于黎羽皓的认识,还要演出全世界对黎羽皓的认识。青丘之国的有关于黎羽皓的记载只到了,黎羽皓要求新月神琉月服从于光明之神的片段,在之后有关于新月神的记载就像是消失了一般,连带着黎羽皓的相关记载也全部都戛然而止了。

如果一个人的一生事迹是残缺的,那么想要了解完整的人格则是无稽之谈。这对于专注于自己职业的杜宇来说是一种缺憾,于是他满怀着期待来到了彩虹之国,想要在这里了解到有关黎羽皓的新故事,但遗憾的是他现在买到手上翻看过后的书籍和他在青丘看到的内容只不过是翻译和用词上的区别罢了,故事的结尾是一模一样的。

红叶老师说去找那个了解世界历史全貌的文明之神水兮,到现在也没有联系他,他下午就要启程回首都了。若是满街道的陌生人他自然知道体面,但面前如果是范霜璃前辈,那范霜璃心中的失落和遗憾都在他的眼睛里重叠,让擅长察言观色的范霜璃一览便知。

“原来是这样。”范霜璃明白了来意,对杜宇点了点头,而后接着说道,“不过杜宇,如果你想看到后续和新月神琉月相关的东西,还是不要指望这些市面上看得到的历史书了。”

“怎么?”杜宇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书本,再抬起眼来看着眼前的范霜璃,眉眼之间掠过了疑惑和焦虑,满是年轻人对世界规则的不理解与迷茫困惑。

范霜璃微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只是提醒罢了,对了,黎羽皓先生的公会正在参加圣杯战争,你在街道应该是见不到他的。”

“我并没有想要来见他。”

“哦?”

“虽然我敬重他,但我不应该打搅他的生活,如果红叶老师能找到水兮大人就好了……”

杜宇失落地双手捏着书本,放在自己身前,颔首低眉摇了摇头,显然他已经做好了白跑一趟的心理准备,只是这并非自愿接受的。

范霜璃见状,也不自觉地跟着皱起了眉头,他再开口说道:“我这次来是要找一个朋友的,他也在黎羽皓先生的公会里,你顺路吗?”

“可……可以吗?”杜宇听到范霜璃的话后有些激动,说话都有些拌嘴了。

范霜璃点点头说道:“我那朋友说了,我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去找他。”

“谢谢范先生。”杜宇赶忙向人深深鞠了一躬表示感激。

范霜璃等着杜宇和他的红叶老师联系过后才转身带路,只是走的路上他也未停止交谈,问道:“杜宇如何理解剧本是何物?”

“剧本是演员的参照,是演员的根,唯有吃透了剧本,才能知道如何将角色演好。”

“那你有想过写剧本的人是如何想的吗?”范霜璃再次问道。

写剧本的人如何想的?这个问题,杜宇在做多年戏子都未曾想过,因为在他的工作中遇到的编剧,大多是从墨香书院走出来的文人,多少有些红叶老师的影子,他从未质疑过红叶老师,又怎么会需要再揣测墨香书院的文人们写出来的剧本呢?

这次不同就是不同在,这场戏是历史题材的,是世界历史题材的,是有关光明之神的历史,是严肃且必须要考察的,他无数次延伸他的思路去理解黎羽皓这个人,却从来没有逆向思维过,问一问写剧本的人的想法,他这都是在忙什么啊?

杜宇开始自责了,这种情绪也很快就被范霜璃察觉到了,范霜璃见状便知道杜宇是个一点就通的人,他的帮助也就到此为止了。

而这时候的杜宇也不明白,在他的心目中,对光明信徒黎羽皓的崇敬只是人云亦云的正义向往,他真正的信仰竟然就是他无数次找寻都得不到一点答案的那位神明身上。

这世界上总有些东西是这的你抛弃人生既定剧本而去争取的,就在你前进路途中每一朵野百合和野蔷薇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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