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腊月,大雪刚过,北风大作,狂烈的撕扯着工地不远处的红旗,赵敬言紧了紧衣口。
“我抄近道拖延孙志逃跑,孙彥带领一号队从出口包抄,剩余人继续搜捕和扣押其余犯人。”说罢,转身朝工地深处追去。
跑过拐角,只见孙志不慌不忙,悠然自得的坐在摩托上,手上拿着雪茄。心里不免得升了一丝戒备。
“孙志,束手就擒。”江言一身警装,枪口对准眼前的男人。
“赵大警官,真是威风。拿枪对着俺这种老百姓!?”孙志停下点火的摩托车,低头点了雪茄微抬双手,语气尽是戏谑,一步步的朝着枪口走去。
赵敬言死死盯着对方,怕对方有什么小动作“贩毒,这是死…”
“砰—”一声枪响,赵敬言疑惑地看着穿过自己胸膛子弹,身体向前坠去,随之的痛感,和后续传来的脚步声,神志也逐渐模糊。
“唔—,嘶—,头好晕。”
“病人醒了!快叫主任过来!”
这时江言才反应过来,自己躺在医院里。看着白净的床单,摸了摸自己完好的胸口。刚才自己明明还在和黑帮老大对峙。亲眼子弹穿过胸口。怎么会没事呢?踱步窗边,看着外面,一切都是陌生的。窗外正是几处山庄,周围的青翠直抵远处。正值早上,红日未起,朝云叆叇,秋露初晞。
这不是黑市,这是哪里!我为什么在这里。赵敬言正想着。传来一阵响亮的叫声。
“李总,你总算醒了!俩天了!公司一堆文件等你签字呢!”只见一个女人推门匆忙进来。
“李总?公司?文件?”赵敬言一阵问号,看向女人“你是?”
女人瞧着这反应,不免愣了一下,眼神闪过惊愕,她家老板这是,失忆了?“你不认得我?”
医生赶紧上来检查江言身体状况,“苏小姐,工作的事先放一放,我们需要后续进行检查。太吵也不利于病人休息。”
赵敬言看着这几个人,自己这是穿越了?
“那个…苏小姐,你先出去吧,那个公司的事你代我处理了吧。”
女人听闻,眉头不免紧了些,但还是拿着文件出去了。
做完了脑ct,回到病房。赵敬言躺在床上,大概捋明白了现状,自己神他么穿越了,现在距自己'死'时已有俩年。这具身体是一个公司老板。方才那位苏女士是他的秘书。现在的情况也只能装失忆了。
打量着四周,玻璃他一眼就看出来是那种部队防弹车上的那种防弹玻璃,偌大个病房就这一个床位,不愧是富人的医院。闭上眼睛,回想子弹进入身体的画面和后续的痛感,耳畔边起伏的枪声。到底是谁开的枪?按照对峙的时间算,孙彥他们应该能赶到,那俩人肯定逃不了。不管了,既然穿成了老总,就先以这个身份好好的活着!
看着床边的病人信息:李往男 28岁未婚病因:未知。
李往?也是28岁?去了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脸,眉宇间的英气,脸上没有一丝赘肉,五官大气,但还是没自己好看!
“他叫我苏小姐!她啥时候这么客气了?”
突然,门外传来说话声,正是刚才那个姓苏的女人的声音,凭那位女士的嗓门,即使不趴在门上,也很清楚,听来像是打着电话。
“像是失忆,没法确定,但是还没看到那个东西,‘灭螂’计划先不执行”说完女人便在交代后续工作。
东西?计划?什么东西?赵敬言来回踱步思考着。感觉兜里有什么东西,一摸,有个绳子,拿出来,另一端是个玉佩,上面刻着俩个互咬尾巴的鱼和一些看不懂的繁杂的花纹。
“这个是怎么一块传过来的!”上面还带着血,正是那一枪的血溅到了脖子附近的这个玉佩。想擦去血迹,刚碰到玉,便嘣的一下,碎了一地。
拿着文件进来的苏女士,看到这一幕,匆匆把文件放下。“李总,你别碰了,我帮你处理。”说罢干净利落的把碎玉扫进了垃圾桶里,急匆匆的提溜着垃圾袋出去了。留着赵敬言独自凌乱。
而李敬言还在玉莫名其妙的破碎的惊讶中,一时半会没缓过来,看着女人把地面收拾干净。什么鬼,怎么莫名其妙的碎了。
而在高层休息室,女人盯着已经拼好了的碎玉,将手中的文件朝着桌子一拍,看向线上会议的几人“执行。”
不多时,苏女士就拿着一堆文件进到病房“江总,出院手续办完了,走吧。”
车上,女人把档案交给江言,嘱咐司机开车“李总,档案里是您的身份信息。我们的信息和f市的信息也都在里面。”说完便独自处理起来了文件,没再和赵敬言搭话。
看着车内诡异的氛围,赵敬言也只好自顾自的看着档案。不一会便到了一个叫江都明府的小区,在一个别墅停下,内外都是中式装修风格,室内尽是中式家具。苏穆和司机放下东西,便递上一个手机“这是你的手机,有什么事情可以联系我。”说完,二人就匆忙离开了。
赵敬言目送完二人,便四处走动熟悉着环境。步入书房,入眼是琳琅满目的书脊,摆放的井井有条,中间是书桌,香炉,毛笔,钢笔,砚台……不难看出前主的雅致。打量着书脊,一本很旧的书,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犯罪心理?”翻开首页,见一个名字洋洋洒洒躺在纸上——“赵敬言”。“这,好像是我的字迹…”翻开书案上的公司文件里的前主的签名,俩者明显不同,这就是他的字迹!
“不是,这为什么会有我的书?”赵敬言四处寻找企图找到更多的线索,到一个小时后任一无所获。跑遍其他房间,没发现什么可疑。只剩阁楼了。
“Cao!锁着!”拧了半天,没有动静,便拿着车上没看完的档案,一屁股坐在卧室床上。
大致了解了下,原主孤儿院长大,毕业于一个F大学,本科学临床医学,后出国攻读临床医学和金融博硕学位。治好了一个富豪的疾病,引来投资在h市成立了一个李氏制药公司。而h市,z国的首都,离着他的H省黑市远着呢!后面还有一堆资料,江言本就不喜欢看书,今天又刚醒来,脑袋蒙蒙的,不一会就看不下去,便想躺下。
“喵!”
侧头,只见一只三花猫正在角落衣柜上对着他,炸着毛,一身警惕。
“不是,老李(原主)这是多久没回家,猫都不认得了!”
猫这种动物往高处很容易上去,但是下来却不好下来。想着便想把它给抱下来。
那个三花,看着渐渐靠近的手,炸着毛,一步步的往后退去。突然,嗅了嗅那双手,炸着的毛随之渐渐的下去了。凑过去蹭了蹭,便拿着赵敬言的肩膀做跳板,蹦到床上。然后迅速跑到赵敬言的腿边,撒娇的蹭着。
看着这一套丝滑流利的动作“我去!厉害!”抱起猫看见那个明晃晃的名牌,刻着“赵三花”。
“这名字起的,也太没品了。”
放下猫,洗完澡,整个人摔在床上。脑袋思绪很乱,看着外面的街道的繁华,车水马龙,感觉一切都太不真实…
“呐,拿好,留个念想,还能保“我男人”一命!”说罢,对方丢过来一个玉佩,正是那个碎掉的双鱼玉佩。
对方的脸看不真切,只得模糊,但能听出对方的声音,一种懒散而随意的少年音。说到“我男人”那几个字的时候还略有青涩。
赵敬言想用手去接过去,却发现怎么也触及不到。心里莫名愈发焦急。突然地面逐渐裂开。
“啊!”一阵恍然的失重感,才发现刚才一切只是梦。
平静下思绪,很久前的一场事故,记忆丢失了很大一段。玉,何时得到,从何而来,已经不记得了。但直觉告诉自己那个玉很重要,连同那段记忆,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而此时,h市的某一处,男人带着个奇怪的面具,看不清脸,颈处左侧纹着一个字母'Z',‘Z’的头和尾直抵耳后和锁骨。看着桌子上那个玉佩的照片和一封信。“嗯?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