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滚就滚,不滚也滚。
顾北邵讨厌这香味,再也不想来了。
云暮极讨厌这女人,一次都不想来。
日暮西山,街上冷清,长公主府却热闹非凡,两位来客被拒之门外,门关上的一刻,长公主高高坐玉椅上,在一群男宠的簇拥下朝这冷冷一瞥,公主的贴身婢女挡站在门前,卑躬屈膝地传公主的话来:“两位请回吧,公主不想见你们。”
“……”
顾北邵头要裂开,好不容易抱上了大腿,却被身边这个搅屎棍给搅黄了,但那女人是真坐不住,也不像是成大事的料,一翻起旧账就呲牙裂嘴,请她帮忙会不会添堵也未可知。
两人心照不宣地上了马车,车内宽敞,云暮极与顾北邵相对而坐,一时无话可说。
“我猜你是想让长公主做出僭越之事。”
顾北邵沉思一想,大王将她的府邸安置皇城下,不是没有道理,母族蔡家与罗家世代姻亲,同气连枝,虽靠商道发家致富,但历经几代,早已摆脱商阶,投奔士族。大王年老,别看他糊涂,心里跟个明镜似的,知道这一家子拧成一团在朝中拉帮结派,一直担心母族势力彻底翻天。
长公主自幼在大王的臂膀下长大,很难看得清官商勾结的名利场。
将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照看,既是怕她被两家控制,也是为了让自己放心。
“若是至此北燕朝堂安定,那么于西秦而言,绝非幸事。西秦对中央牧场的处理上吃了理亏,不能再出现第二次。长公主勾结权臣,多年蜇伏,你们大王年老抱恙,无能为力,我不过是挑起他们的矛盾而已。”
“如果那女人不够聪明,皇陵的事她刚才就答应了。”
顾北邵有些惊讶:“我明白你的意思。她是有些疯癫,在太子确立之事前,就曾在御前大闹,与那父子俩都不好对付。等太子禁令解除,皇陵的事就由不得她胡作非为了。所以,待她冷静下来后,她还会来找我们。”
云暮极闭目养神,难掩一身疲倦:“是,方才与她交谈此事,她也并非对千年玄铁不感兴趣,其实换做旁人,对这新鲜事,也会想分一杯羹,但她的话,她的语气,都刻意地往那方面去想,看来如何处置这块石头或者如何霸占这块石头,对她目前来说是个棘手的问题,她还不知道如何解决。”
顾北邵不免坏笑,玩弄手里的纸扇:“那我们帮帮她吧,只要别便宜了别人……”
云暮极似笑非笑:“国师所指的‘别人’可要弄清楚,这北燕内有党派之争,外有门派结盟,关系错综复杂,别扯上不该扯的人就好。”
顾北邵双眼放空,望着街上屈指可数的行人,一阵思绪涌入脑海:“长公主接触的江湖不深,以我多年的观察,可以排除十常侍。”
“但是南宫太尉那边,还须派人打听一下。”
……
东海。
客栈雅间。
我将包裹往肩上一提,看向面前一脸不善的二人:“你们还有事吗?”
我得赶着回清风堂处理卷宗,没功夫搭理龙族的内斗。
“郡主留步,有事问你。”
太启略微低沉的嗓音突兀地传入耳中,又看向神色莫测的紫衣仙腾:“我探过龙骨耳夹……没有一丝龙气。”
“白龙生死不明,或者还有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