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奢靡无度,荒淫无度,成年后,自知才学疏浅,不堪大用,放着国公贵子不嫁,偏喜欢京城面容皎好的一品郎官,即风月街的男花魁,和不三不四的男人勾搭上,还有了孩子,名声扫地。
可怜燕王无休止疼爱,亲自为她在皇城下购置一套豪华府宅,一来与宫门近,两兄妹好常见面叙旧,二来也方便她……
马车上,云暮极抚摸木梳雕刻的深海棠花珊瑚,微暗下,如星光织网,耀舞荧火,想得出神之时,幽幽开囗道:“你先前出海,不是想搅混东海内乱之事吗?”
顾北邵半明半寐,严重的黑眼圈揭露一个日常被逼上朝人的无奈:“原是想过,后来还不是被人劫船挟命地撵了回来?”
“哈哈哈,国师大人莫不是临时改了主意,才乖乖配合在下劫船挟命?”
顾北邵双手抱头,靠着背凳,打了一声哈欠,口齿不清道:“还不是祸起萧墙,家里的‘大白菜’要被猪拱了,能不着急吗?”
云暮极笑意渐隐,敛眸:“好好说话,国师怎么骂人呢?”
顾北邵盯着他手里的木梳好久了,故作怪嗔一句:“我没骂人啊,没见过谁把自己当猪赶着对号入座的。”
“老贼,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愿不愿将那块石头与他人分享?”
云暮极擅长软硬兼施,顾北邵虽然出身不好,老被人拿来说事,但在民间长大,对百姓的生活很了解,尤其那一家靠捕鱼为生,船夫经营打拼数十年,却因为自己擅自出海,招惹了云暮极这混蛋,害他们没了一个孩子。
云暮极以他们性命作为要挟,逼他交出千年玄铁,为保护这一大家子,他不得不冒险,去见北国臭名昭著的长公主,而在得知长公主早与南宫太尉结交,这让在打压十常侍的数年之后,又一次碰上实力相当的劲敌。
等了半晌,顾北邵才吐出话来:“愿与不愿,也不是我说了算,要看长公主的心情。”
……
长公主府。
长公主正与几名男宠在清华池中交欢,婢女低头红着脸,悄悄地绕到池水一旁去,长公主面露愠色,高傲地看着她:“怎么回事?”
婢女低眉顺眼,缓缓道:“国师大人来了,还有……”
“还有自称是西秦摄政王的庶子,名叫云……云暮极。”
“云暮极?本公主没听错吧?”
长公主似笑非笑,重复那三个字,眼中爱恨交加,嘴角闪过不明意会,慢慢不舍地从男宠身上下来,腿脚踉跄,由婢女扶着走出华清池。
镜中女子云鬓高绾,玉簪和步摇两相映衬,白玉珠花点点缀光,一身紫白锦绣绫罗纱衣,露出雪白纤细的脖颈,娇颜无瑕,肤若凝脂。
一咬口脂,淡妆浓抹总相宜,美人玲珑翘手,一指掀开垂帘,见过二人,定眼瞧了瞧,端庄地福身。
浓茶推杯间,谁暗送秋波,曲一首妙歌,回眸百媚生。
气氛着实微妙,顾北邵轻咳几声,这屋内的香水味呛得他喉咙痛:“公主,皇陵的事多亏了你。”
长公主不屑一笑:“小事一桩罢了!”
二人一时都觉得无语,自家祖坟被炸还是小事?先王们得气得棺材板都按不住了,积攒的功德是被这小妖精给挥霍完了吧?
顾北邵的鼻炎反而加重了,掩面接连打了几声喷嚏,长公主担心他为国事操劳过度,命身边的男宠快去给他拿一瓶风油精。
顾北邵表示他真的会谢,是花儿的谢……
头上一排乌鸦经过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