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漠兴奋地打量新环境,这里比先前的驿站差不了多少,家具设施还算干净,但是采光环境就有点糟糕,昏暗得都能见粉尘飘下。
我想把行李袋内还能用的东西放到窗台上晾干,翻到底下所剩的糖果都跟水飘烂在一块了,一股腐臭呛得我鼻子发酸,行李袋是真不能要了。
安人却一手接过我晾在窗台上的东西,合上窗户,只留一点缝隙,又紧闭大门,未等我质问,他便抢说:“此地环境阴凉,最适毒物盛行,外面的人每天会放五六次烟熏攻毒,容易引人呼吸不适,你们仔细着便好。”
安人看着我手中潮湿的行李袋,又看了看不停围绕旁边嗅鼻子的漠漠,突然抓起它的后颈。
我着急了:“哎,你拿它做甚?”
“这头狼崽本就是殿下的,不过给你玩几日,就还真当它是你的宠物了?”
漠漠四肢不安地乱动,想摆脱安人的束缚,安人不给他机会,直接挂在肩上,用一条麻绳勒紧,阻止我向前一步,道:“那行李袋赶紧拿去烧了吧?估计里面的东西不能用了。”
“把漠漠还给我!”
安人白了一眼,抓着漠漠的屁股不放,对我说道:“殿下买这头狼崽的初衷是为了救人,狼血祛毒,名医需要。”
我心中隐隐不安,难道是要杀狼取血?别呀,我对这位朋友可是动了真感情,没有他大晚上跑到床上舔着我还撒尿的一天,我会随时郁闷得疯掉,急忙拉住要出门的安人,我道:“你们不会害了它吧?”
安人一脸匪夷所思:“想哪去了?只是要狼血,没要它的命,这小狼崽很是稀有的,王爷才不会白白浪费……”
我似懂非懂,待安人走后,我回到房里,一切似乎又回到刚上路的那段时间,夜子悠还是像往常那样呆呆的坐在窗边也不说话,地上甩了很多狼毛,还有刚才漠漠被安人一手揪住,有点紧张地下了点小便。
我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孤独且无聊的日子又回来了,拿起扫把抹布将这些收拾一下,顺便将行李袋拿去烧了吧,估计被纪言月看到又不免心疼一番,行李袋是他亲手编织的,里面的糖果也是他亲手做的,就这么没了。
我拿起父王留下的伸缩剑,朝墙壁打了过去,没想到还能隔空劈来剑气,粉尘被震下,印上一道刻痕。
剑从原来的几寸长伸长到一米左右,而且剑身坚硬,不会甩着风声就变形,要是有人能教我剑法好了,留给我这块雕琢不可得的朽木,着实糟蹋。
我问夜子悠能否将我剩下来的东西装进他的行李袋,他不吭声那就是默认,就在我打开时,他突然冲了过来,按住我双手,喊着:“别碰我东西!”
这瞎子还能找的这么准?我吞一抹口水压压惊,不禁纳闷了:“刚问你,你又不说,我以为你默允了。”
夜子悠一把将他的行李带抢过去,见他小心翼翼地抱紧,我心想,这家伙肯定有更多的事瞒着我,反正这人不说话我忍了他很久了。
“我很多东西不能用了,只是在你行李袋放几件,可以吗?”
夜子悠喉咙有些嘶哑,想必是很久不说话,刚才一喊用得大力,他道:“……你要放什么?”
“几件衣物,还有一些洗漱用的。”
夜子悠一阵咳嗽,喉咙处似乎被话呛到,稍微缓口气,道:“给我就行。”
夜子悠似乎不是很害羞啊,跟当初那第一眼印象不同,怕是触及到根本他才怒火,连打开行李袋他还格外谨慎地拿块布挡着,不给我看里面的东西,但瞎子就是瞎子,会有百密一疏的时候,行李袋划开一边露出很多小片信封,虽然不知道他带着信封的用途,本身是个瞎子,看与不看又能怎样呢?
有几片信封在他绑紧行李袋时掉了出来,我小心伸手去拿,放在袖里,等着晚上再打开看看,
结果到了晚上,夜子悠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让我感到大事不妙,这时,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我打开门,几人带着面纱冲了进来,其中一人我听着声音耳熟,问道:“郡主,世子估计是感染了瘟疫,你……可能也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