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贤观赏庭院里的落花,不由泛起一阵愁思,只见道道剑花甩起,依旧斩不断幻梦一场。
剑若游龙,步若莲花,朗朗明月下,持器而舞。
知道有人来了,他缓缓收剑,也敛了瞬时的杀心,抬头默默看向我,带着一股震慑之气:“是为扬州的事来?”
我面色凝重,答道:“还有一件事……”
“郡主,我曾与东越影塔的人交过手,东越影塔你知道吗?创造这个杀手组织的人是你的太爷爷,也就是东越昭烈帝。凡从影塔走出来的杀手无一不令人闻风丧胆,尤其在一百年前,曾一度让四国各方势力敬而远之。烈帝之后,影塔便由你皇祖父接管。但有传闻,影塔从微元至永徽年间,一直听命于一人,这也是值得怀疑的地方,微元是你太爷爷晚年的年号,永徽就是现在。”
“你的意思是说,影塔很可能已经由我太爷爷在晚年就指定了接班人?”
“没错,我昨夜在北斗就见到影塔的人,穿着带有‘影子分身’的夜行衣,与北斗的高阶弟子交谈了足足一个时辰,我想偷偷跟踪他们,不要被他们早先发现,我迫于无奈,只好躲进离这最近的澡堂,结果你也知道了……”
调查的案子逐渐变得扑朔迷离,我沉吟片刻,才对妩唤说道:“你怀疑影塔的接班人是我父王?确实有可能,父王手下的四大情报网为天下顶尖,平日里隐藏各自身份,背地里皆是身姿矫健的杀手,不仅能在四国权贵眼皮子底下活着,还能安全无误地传递情报……”
妩唤却微微摇头:“查到现在,很多线索都没用了,不过,咱们以后还是小心北斗的人为好。”
……
“前阵子我到扬州处理叛徒的事,去的路上经过一处废址,里面的人刚打完离开,虽然没能看到一出好戏,但我认识了一个叫棋君的人,他让我陪他在废墟里下棋。我不精棋道,本不愿陪他下棋,他以礼宽待,诚心邀约,处处留我一线生机,直至败局,亦让我心情倒好,心悦诚服。”
“棋君也说,纵使棋局千变万化,人不能墨守成规,而不懂应变,以不变应万变,是为道理。放到你身上,你在东海又能帮到他什么?无非是想知道他的近况,纵使知道,你能解开他身上甘愿效命于皇恩的枷锁吗?”
“多谢大人指点……”
奉贤轻笑:“我指点郡主什么了?郡主又谢我作甚?你是真的想开了?还是绞尽脑汁,继续打听他的消息?”
我咬着下唇,不知所措地站着,眼睛却不敢直视奉贤,因为他说的都是我内心的真实反应。
“郡主的另一件事是……”
我随即正了脸色,道:“我有些私事要找阿树面谈。”
奉贤二话不说,传话下人,务必将阿树带到现场,转而对我说道:“听说他过几日要回扬州办事……”
阿树要回扬州办事,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
阿树见我满是疑惑,着实有些不好意思:“郡主,我本来想晚点告诉你的……”
“没关系,咱们到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