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惊羽微微合眼,刚起身,扶着额头便感晕沉,我和师兄顿感异样,师兄看向他手里的金刚杵,神色变得严肃:“大人,这东西邪的很,封印揭后,里头早已怨气冲天,恐怕是方才你离得近,那些乌烟瘴气冲进眼睛了!”
凤惊羽推开师兄,一脸郑重道:“不碍事,反倒是你,与这东西接触最多,快去庙里修行几日,剔除身上的脏秽。”
“我过几天就去……”
师兄似乎想到什么难处,后面的话也没接着说。
我神色担忧,对凤惊羽说道:“大人,我有事先回去了,你……保护好自己。”
如果其他降龙器都是这类邪物,那将是很可怕的战争,且不说哪有打仗不损兵折将,歪门邪道也会反噬,东海人真的被逼只能走到这种地步吗?
“从来没有所谓的正义之战,只是掠夺者的游戏。”
“东海以前就有过用萨满之术击退深海凶兽的先例,虽然如今已过去几百年,但老祖宗的方法一直传承,当年大人的祖母就是降服凶兽的其中一人。”
师兄走到门街,与我道别,望向他逐渐消失在尽头的身影,我低头不语。
……
打漏钟过了好几时辰,屋里只点了几个蜡烛,清风堂今夜起了凉风,帐篷外的黑树刮擦沙声。
我吹开木简上的细碎,练了十几天的字,还算有所长进,我竟不知在东海,秦文比越文还通用盛行。
门帐“刷”地一下被人快速掀开,妩唤鼻青脸肿走了进来,若无其事地坐到一旁,翻看手上的卷轴,我一惊:“你跟谁打架?”
妩唤边翻边说,从没见过她冷漠成这个样子:“北斗的看门狗,下次再让我看到他,我打断他的狗腿!”
我目光一沉,被风吹把摇晃不定的火烛应着我此时不安的心:“查到那个女人了吗?”
妩唤双眸微微颤抖,寒光一现,冰冷如刺骨,合起卷轴。
“的确如郡主所言,北斗的代掌门与郡主的容貌如出一辙,若非言行举止皆不像,不然很容易会认错。除此以外,我还打听到一则有关宁王的秘闻。”
“父王?”
妩唤轻声叹道,此时屋内的火烛灭了一个,帐篷里仅剩的光亮因此暗了:“郡主,你父王失踪的那几年,很有可能跟北斗的代掌门有关。”
屋里的蜡烛又倒了一个,妩唤看着却有些在意了:“起初我还不信呢,这世上怎么会有人长得一模一样,还以为这北斗代掌门是用了易容术,直到我混进澡堂……咳咳!”
“妩唤!你怎么了?”
妩唤捂着胸口传来的剧痛,抓住我的手,脸色变得痛苦万分:“我……我可能中了……他们利器上的毒……”
我快步起身到药柜里翻找云暮极留给我的保命药,边找边骂:“该死!那个保金丹放哪去了?”
妩唤单手撑着桌面,手一虚脱,从椅上摔了下来,嘴里吐出一口黑血,我看着万般焦急,还好找到了保金丹,灌入她口里。
金丹已吞,妩唤尽力平复呼吸,运气丹田,很快有了起色,我软在地上,长长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