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忽地传来一阵刺痛,原是紫藤萝枝茎竟开始疯长,绕过指尖爬至身后厚土墙面,藤萝曼顶,继续顺着里头疯长,晓是仙藤指引前路,此处可能是后院,宗弟子皆在外头候着了。
藤萝茎粗,结实贴住墙面,抬脚稳稳妥妥,伸手便能过的高,动作很快,翻过了墙,我躲进后院树丛,悄悄避开些耳目。
中殿掩着门,一个身材微胖的弟子毕恭毕敬地弯腰退出,下阶时腿脚有些臃肿,对一名上前询问地弟子说道:“把这都给我看仔细了,一只苍蝇都不能飞进来!”
弟子面色有些许郁郁:“师兄,我们真得指靠里面那位来救我们?此事也不告知城主?”
“闭嘴!”
胖子朝他威吓:“我们死的人已经够多了!你还想死更多?我告诉你,里面那位金贵的很,要是服侍不周,可要你小命!城主能力不行,总所周知,我就是顾着你们一群师弟,才铤而走险!”
弟子听后却仍哽咽惊恐,颤颤道:“可诸多门派中,城主是最信任朱雀,给出的待遇是最好的,不仅勒令五胡通商,开凿商道,还冒险与北燕签订协约,大开航线,汇集人脉资金交流,使得朱雀才有了复苏的迹象……”
胖子心虚,目光躲闪:“不过是前任开的好头,好处都让琊鸾拿去了……”
两人又是规规劝劝,直到走远,这里还是有不少弟子把手,我寻思着根本没机会进去。
红墙朱檐碧阑干,琉璃盘龙台,这中殿与其他殿门似乎格外不同,筝音与哀息响应和,萧瑟清冷,哀切断肠,丹婧推筝而起,看着紫藤萝在窗台上疯长,流露一丝笑意。
果然是许久未用剑,中年弟子的拂尘打在脸上被火烧一样疼,捂着受伤的脸,又勉强躲过几招。
我擦干脸颊上的血迹,再这样下去,我真要被他胡乱找打的浮尘弄得毁容。
“道长,我朋友进来很久了,直至日落西山,他还未出来,莫非在你这遭遇到什么事了?”
中年弟子冷喝一声,鄙夷地瞧了我上下:“你说哪位,姓甚名谁?”
“就是云暮极!”
“不认识!赶紧给我滚!”
我笑出鄙然:“那只能得罪了!”
猛然出剑,筝声一响,两股交锋,气势冲天。
骤然眼前一黑,被这扑面而来的强光道法震撼,似天旋地转,藤萝勾住丹婧的玉手,力道一缩,割出数层血痕,差点撞向筝案的锐角。
“该死!叔叔偏偏这时却来了!”
丹婧快刀斩断藤萝,藤萝却生生不息,重新疯长,蔓延划破她的嫩肉,穿透她的白肤,依然对付这狂妄自大的天之娇女。
门突然砸开,丹婧面露诧色,我居然真硬闯,血色染湿了衣裳,带不动躯体,半跪在地上,勉强撑起头,幽暗的床帏深处,一定有我想见的人。
丹婧这才恍然,一前一后,在这打掩护,似乎想说什么,张了张口,又在这瞬间失了勇气:“你怎么进得来?”
“我脑子不太灵光,只能硬闯了。”
丹婧痴了一笑,原来有人可以傻得成趣,倒不觉是谁眼光低的问题了。
“收手吧,你叔叔的意思很明显了。”
“呵呵,可笑,我泱泱大族,何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