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母鸡,你给我站住!是你向城主提议要带上我去问鼎大会吗?”
云暮极在床前停住,我退开一步,不待转身,他便迫近过来,哧哧笑着:“果真怕了我,便不要给我乱起什么名字。”
他越是意态亲近,越令我周身不适,我索性抬眸凝视这双如琥珀宝石般的眼瞳,嗔怒道:“清风堂有很多门令等着我去处理,你去了也就一天,还怕我跑了不成?”
云暮极蓦然欺近,几乎贴上我的身子,将我堵在房柱梁上,玩味地挑起下巴:“你也说了,也就一天,回来再处理便是。”
我僵了僵身子,脸色倏然变了,来不及挣脱,手腕被他强行拽住:“你不想见我罢了……”
我又惊又怒:“放手!”
不知是用力太过,手腕也震得一阵剧痛,却见云暮极低低笑出声来,这比女子更为冶丽的容貌看在眼里,竟是如此诡谲怕人:“恨我么?能成为你又爱又恨之人,是我此生荣幸。”
云暮极纵然低声下气,我嘴唇颤颤却说不出一个字来,惊怒之余,手上如被炭火灼烧,烫得要缩回。
他停下手,冷冷笑了:“我说过,等你月事一过,我就彻底撕裂你。”
我缓缓抬头,眼中戾色大盛,他丝毫不在意,仍自顾自说:“但这样没意思,以你现在的心情,只会让你更厌恶我。”
他抱我入榻上,动作极致温柔,生怕哪里弄疼我,我一个翻身侧卧,扭头不去看他,抓起棉被往身上套,想离这个烦人精远点。
他伸手探了探我的脸颊,黑色指尖很清凉,我被冷得一缩,越发抱紧棉被,出于害怕和自我保护,身子早已蜷缩成团。
气息拂在耳根的酥暖令我有些郁结,侧身看去,只觉得云暮极脸色沉郁,难掩疲惫,我不说话,倒是想问他为何不走。
“想着你,便来了。”
云暮极捉住我的指尖放在唇上摩挲,又撩开我的长发,挨着在软榻上坐下,语声平缓:“明日怕是有大事发生,我先是被仙腾戏弄,后又被老贼欺骗,如今倒不得不帮城主夺回东海……”
我微微一愣:“死母鸡,你只担心你费尽心思赚来的钱。”
他声音听着不耐烦:“唤我暮极。”
我闭目依入他的臂弯,怯生藏着一丝惊慌,脸色差到极致,心中一尘一落,莫名心慌意乱。
……
第二天,城主竟牵来一头大青牛,先在院子里候着,进来便神色焦灼地与我们谈道:“今日早些去,别让那些老家伙一拖再拖,拖到最后我们就没机会了!”
奉贤淡声应道:“宗门那边知道我们提前来吗?”
城主脸色稍缓:“应该是不知道的,也不排除有些人收到风声,到时你们随机应变就好。”
“郡主!”
城主目光转向我,有些担忧道:“深海地形复杂,你紧跟着外头那只牛走,就不会迷路。”
我拱手以待,余光瞄了一眼站在一旁久久不言语的凤惊羽,只见他平静如常,深色的异瞳蒙上看不懂的神色。
我微微低头,暗自猜想,但愿他能重新作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