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间也太暗了,怎么不点灯?
这床板也太软了,怎么感觉像飘起来?
我的手怎么了?怎么会有多道血痕?
掀开床单被,我跌了个踉跄,忍着额头一阵眩晕感,待眼前的黑幕消失,映入眼帘却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联想到深海万里,这是在海里吗?还是自己已经死去变成海底的孤魂?
太奇怪了……
我使劲掐皮肉,愣是把我痛得认清现实,还真不是做梦,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湿的,但却能感觉海水在周围流动,用手一拂,便能泼开些水波形。
虚虚实实,我到底是死,还是没死?
“郡主醒了,随我进来,外面的海景对你来说很陌生,过久便会适应的。”
一角白衣玉边花纹的袖裳,从门边露了出来,男子徐步而至,原来殿内还有其他人,我顿时心生警惕:“敢问阁下是何许人也?”
“奉贤,城主身边右护法,暂代照料郡主之责。”
奉贤语慢沉重,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职责,并未投入情感,还真是和凤惊羽一样,醉心武学,痴迷武道。
“手给我。”
我一惊一乍,他面色略微窘迫,皱眉,道:“你体内留存有长年未解之蛊毒,三日前你用药后并未见发作之症,但亦不可掉以轻心。解毒不能求速,往后岁月漫长,还请有所准备。”
“我中的是什么毒?听你的意思,要有漫长的时间去解这毒?”
奉贤不答,要我把手给他把脉。
“是情蛊,暂时不知是哪一类情蛊,此蛊种后深隐血丛,一般难以察觉,郡主近期都在做些什么?可有同房?”
我脸红的快冒烟,急忙摇头辩解:“没有的事!那家伙骗我的!妩唤都验过了,根本没有……”
奉贤则是一脸狐疑:“是吗?我们问过云暮极。”
我的心情随之一落千丈,好人不问却问他,且听他乱胡扯,奉贤收回目光,眼底有些阴沉:“确实没有同房。”
“……”
“你们虽未同房,但却行同房之隙,寻周公之礼,难免会影响血内情蛊的生长,产生一定的催情效果。”
我面色难看,咬牙说道:“没有办法解毒吗?”
果然这人还是信不过,别以为他自愿浪费三十年寿命救我一双眼,我就能原谅他害死我母妃,他尚且有命活得好好的,可我母妃再也回不来了。
“是他强迫我,我想自杀了好几回了,但迫于现实压力,我必须活着。”
奉贤抬眸与我视线一撞,他的瞳孔黑得如浓浓墨水,又像是黑潭里的死水。
“长老,我有事想问你。”
奉贤抿上一口茶,淡淡开口:“讲。”
“这几天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位老仙人向我指路,说是父王被困在东海傲来国,可有真事?”
奉贤猛的握紧茶杯,捏成个粉碎,久久回神,才道:“失态了,此事要等外出探查的人回来才能知晓。”
“东海傲来国?是孙悟空的家吗?”
奉贤轻笑一声,从胸前的衣襟取出手帕,擦干手上的血迹,道:“话本不要看太多。”
“啊?那是真是假?话说鬼魂我也见过,神仙也见过,那孙悟空是不是也……”
奉贤突然起身,打断了我将要说出的话,离我不到一个手掌的距离,他的威压是很强大,与生俱来的气场更是无人能比,像极了一团黑云终日盖在头顶,压得我大气不敢一喘。
“你去了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