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抛进海里后,金侍长转头看向云暮极,良久,后者目光灼灼,转移视线。
金侍长见是我来,借口不便,将要告辞,云暮极叫住他,声音低沉:“且记住我今日说的话,这次就先放过你。”
“是……”
我目送金侍长远去的背影,心想到底是我疑心太重,在没有找到确切证据之前,还不能证明他与十七王也有过来往,但为什么方才痛下杀手时,面色会如此僵冷?这可不像一个惯有杀手的动机。
云暮极笑意绽放,宛如一朵妖艳的曼珠沙华,我神情不自然看向他处,果然面对他还是情不自禁地心生惧意:“管好你鸽子,如果不是你鸽子把我鸽子咬死,阿树也不会兵行险招……”
云暮极面色骤冷,声线骤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兵行险招?你倒是很会为你自己找借口!”
“云暮极,你什么意思?父王把阿树留给我,是供我派遣办事和收集情报之用!不是连你都要管宁王府的事?”
云暮极双眸黯淡,冷笑:“给纪炎月写信,是你的私事,还是宁王府的事?”
我斜了他一眼:“两者参半……”
云暮极上下打量我,眼光显入贪婪之色,我被盯着周身不舒服,察觉情况不对劲,正想离开,脚踝被一条粗壮的绳绊倒,被某人趁机捞到怀里,颈肩传来一阵痛楚,我忍着忍着,哭出泪水。
一炷香过去了,我拾起地上散落的衣裳,来到梳妆台前清理身上的伤痕,无论再怎么擦拭,没个几天能消退。
“看来要消除你心中对我的芥蒂,我要更残忍一点。”
“你什么都看到了,你还想怎样?”
“远远不够……待你葵水一过,我找个时机,彻底撕裂你!”
这一刻,两手握紧成拳头,指甲陷进皮肉,再摊开双手时,可见被鲜血染红的骨头。
别的男女同房都是你情我愿,互相索取,琴瑟和谐,举案齐眉,为什么我的枕边人是个残忍嗜血,变态之徒?
该死的命数!
……
凌晨,我被外面一阵嘈杂声惊醒,但手脚都被压制,我起不来身,偏头怒斥气势处于上方的男人:“赶紧给我下来!到东海城了!”
“不急,咱们再做点……”
我气急败坏,真的将他恨到骨子里:“还嫌我不够心软,让你占够多大的便宜?”
事情做得意犹未尽,云暮极轻叹:“戴上我给你的龙骨耳夹,待会进了城,如果城门已被龙人攻陷,就用它来过关。”
……
船板下落,在我预料之中,整座东海城四处弥漫硝烟战火,原本来此接应的人死的死,逃的逃,而城主也没有消息,始终不知下落。
凤惊羽走在前头,向端木梁递了个眼色,端木梁立即让我们后退,我离他们两个最近,也是察觉到有股很强的气息正逼近这里,疾驰而行,似乎很不欢迎我们。
我暗叫不好,对方实力在我们之上,这来势汹汹的气焰,很有可能直接进入战斗,如此一来,凤惊羽冲在最前,当属当头一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