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惊羽抱着我轻功跳到一条船上,我依偎在他怀里,手指紧扣他胸前的衣领,飘着几条绸带,以及铃铛作响的饰佩。
月如钩,湖面很是安静,萤火虫都忙着燃烧余下的一生,同时也很暗,凤惊羽将我放在船棚里,他去寻船桨,带着一人一船,缓缓驶去未知的远方。
“惊羽大人,你要带我去哪里?”
“避。”
一个字冷冷清清,同他的人,像一株遗世而独立的白莲。
夜里静悄悄,我满怀心事地靠在船栏,河风我的面庞,天太冷了,没经过几回,我就连连打喷嚏,心想着跑的着急,身上的衣裳也很单薄。
冰凉的指尖碰了一下我的手心,我既敏感又畏缩,凭着感觉应该是个暖和之物,是那独特的芳香,令人心旷神怡,两手接过,道谢:“谢大人……”
凤惊羽取下身上的雕皮外袍,又拢了拢我的发丝,小心套在我肩上,再将我胸前的肌肤盖得严实,手心贴合暖壶,我似春心荡漾,又似手足无措,他的一呼一吸,我都掠夺入心。
“大人,您看我们的计划被搅和成这样,何时才能入东海?”
我委屈得像个孩子,或许在他明眸中,我就像一个孩子,凤惊羽所看到的世界是冰冷的,唯独看我却是一团炙热的火焰,也不知为何他表现得淡然无味:“嗯。”
“嗯?”
凤惊羽眼眸温柔的像一潭春水,波澜不惊,象征他的人处变不惊:“很快。”
我哈哈一笑,抓住他的衣裳,打趣道:“有多快?是三天后?还是明天?”
天知道我眼瞎了,还脑补出一段情景,路上追追打打,终于找到打开东海的大门,迷迷糊糊道:“我最近萌生出一个愿望……”
凤惊羽静静听着,静静看着我,看我白色的眼带,伸手抚摸边缘,拍去掉落的灰尘。
“我想在东海开间酒楼,自己当大老板,然后做大产业,遍布天涯海角,甚至向四海各国进发。”
说到此,我想起妩唤的师兄,论经商又不是很在行,不如跟他学学,他不是打小扎根东海基地,家族产业庞大,经常与商船来往贸易吗?看在妩唤的面子上,带带我呗。
凤惊羽握着船桨,船飘到河中央,我跟他有说有笑讲起,也不知他听进去了没,外面的世界压力很大,这里恍如隔世,像陶先生说的桃花源记,乃不知有汉……
回到客栈。
妩唤被人死死绑着,跪在地上,她的余光时不时看向窗外,月亮像一个刀钩,在一堆乌云中显露杀机。
妩唤又看了看坐在他面前,正一时起劲的墨衣男子,单手撑额,长发垂肩,俊俏的脸和精致的五官,没有哪一处是瑕疵,一双如琥珀宝石的眼增添几分神秘感,在他的掌握之中,人可变得亲切,亦可变得疏远。
“大人,未能找到他们的踪迹。”
墨衣男子合上双眼,摆了摆手,就在侍卫以为主子的心思是让他继续查探时,猛地冲出一条惊天作响的铁链,当场刺穿侍卫的喉咙。
“没用的东西。”
墨衣男子的琥珀双眸变得极其危险,仿佛像一个被他盯上的人,也跟这侍卫一样的结局,他站起身,拖着长长锁链,呲啦呲啦的响声犹如敲定丧钟。
妩唤体内的功力被人封锁,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条锁链离她越来越近,最终云暮极来到她面前,声音听着极其温柔:“别以为我不敢动你,我的耐心有限,即刻给他们放信号,让凤惊羽赶紧带她过来!”
妩唤不动声色,冷眼看云暮极:“想见她怎么自己不去?”
云暮极眼前一亮,执着铁链不重不轻地敲击她的下巴,渐渐沉思:“我若去了,谁替她解决那些官兵走狗?”
云暮极一挥卷袖,身后的门被打开,里面全是被堵嘴绑着的官兵和其家眷,他甩出铁链,随便圈出一个人出来,卑鄙如他,拿一个三岁小女孩下手。
就连妩唤也感到吃惊,云暮极的身手和功力怎么变得这般厉害?她看那个被吓得哭都不敢哭的孩子,摇头叹道:“罢了罢了,信号弹藏在我鞋里,你别拿一个无辜的孩子下手。”
侍卫一手抓住她的脚,一手抓住她的鞋,才刚脱下,迎面而来的芳香差点让侍卫原地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