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有些事想问问您,不知道当下可有空否?”
漫步在无聊的夜空长廊,这里只有我和魏王,后者走在最前头,似乎不愿开口,久之,才发出震怒的咆哮,一拳抵在梁柱上。
就在半个时辰前,太子还和他和颜悦色地讲起赏赐之事,金银珠宝,白米帛书,魏王格外高兴,愿与太子共饮几杯,然而酒入豪肠不多时,太子淡淡说道:“二弟,虽说咱们与云暮极联手击退了楚军,可人家是退城不退兵,孤担心有诈,其实你不该着急也班师回朝,孤的几位将军还在前线奔波,云暮极军旅生涯不长,单单靠这些人,还不能对付得了司马将军……”
魏王握着手里的酒杯,里面流淌着秘制的烈酒,很容易入醉,醉则不易醒,到底是开始分不清究竟是他糊涂,还是太子糊涂。
“大哥,臣弟这一路打过去很是艰难,先不说敌人如虎,后有追兵,那顾老贼的后招可厉害了……对了,臣弟还没问你,你何处寻来如此多的火药桶?”
太子脸色微变,装作淡定地把酒言欢,将酒杯轻轻搁置在桌上:“那些是向北燕黑商换来的……山河从先祖手上来之不易,孤就算倾家荡产,也得赔上血本,可惜这次战局用处不大,确实可惜了……”
太子眼光一转,留意到屏风隔间有一道人影飘过,他会心一笑:“有件事,孤想对你说,这是彦君、刘刻、黑守道等人的辞官信,孤……也没有料到,经此一战后,他们被敌军吓破了胆。”
魏王闻言一惊,难以置信地接过太子手上的几封辞官信,暗想着这些人都是他手里得力的干将,此次战局也在背后帮了他不少忙,怎么会突然间辞官归乡了?
“彦君……回乡三年……丁母忧……刘刻……身形受损……尤是脚力不能……恳请陛下恩准回乡休养……”
……
“问吧,正好这里没人,你不必担心回去被太子各种刁难。”
我跑到魏王面前,深深一拜,向长辈行由衷的大礼还是头一次:“二伯,谢谢您,救了轩先生一命……”
魏王冷哼一声,扭头就走,不做理会,我急忙跟上去,心想着我的话还没说完:“二伯!咱们不妨直说,您我今日为他守口如瓶,除了我有我的私心外,还想问问您,对先生有何看法?”
“你到底想问什么?”
“您应该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不一般,不然也不会在方才殿中配合我转移太子注意,况且在太子提议要见他一面后,您选择闭口不谈,或言说其他。”
魏王目光幽深,居高临下,挡下的阴影落到我全身,静静地看我稚嫩的脸庞,这小丫头倒有七分颜面与三弟相似,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还学得不赖,随着倦意入深,他打了口哈欠。
“你跟轩先生什么时候认识?”
我一时语塞,想起纪炎月曾四国游历,便胡乱编造在南楚时有幸见过先生一回,还吹水说自己跟先生谈过治国理念,魏王一副听故事的神情直截了当把不相信写在脸上,而且越说越令他烦躁。
“行了,行了,快滚回去吧!你们之间的事本王没兴趣,本王还有要紧的事回去处理,你在宫里也别乱说话!本王救你一命!你到时可别忘恩负义!”
魏王跑得飞快,融入黑暗的长廊中,脚步声也远去,记得我躲在屏风后听得不是很清楚,最令魏王感到头疼的事,除非军部,我暂且想不到其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