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夫,我的眼睛没那么痛了,这些药膏要用多久?”
我指着手里拿着一叠难闻气味的药膏纸,虽然这独特的气息熏的我有些睁不开眼,点上烛光后,我感觉看的近物越发清晰,效果还是可以的。
“公主长此以往用着,眼病很快得以根治,但饮食习惯还需改进些,这张药方您先收着,若是烹饪不妥当,该戒口的还须戒口。”
“大夫慢走,我送您出去。”
张陀的师叔张明连续招呼几声,使不得,使不得,婉言劝我莫要再送,这垃圾身份真是束缚我干事,我大大咧咧地拉开房门,听不进旁人的话,然而,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尊贵华服的太监和身后一群禁军。
太监娘里娘气地叫喊道:“把这个贱名给我拿下!殿下有令,即刻带公主殿下回宫,不得有误!”
我急了,不能因为我而连累他人,把张明护在身后,一手挡道:“我看谁敢?”
这太监似乎看透了我的想法,慵懒的浮尘一挥,身后的禁军一拥而上,就连我拔出伸缩剑也算准,一把抢过剑柄,将我两双双扣下。
魏王的寝室歌舞升平,丝毫没有察觉太子的禁军在步步逼近,守在门外的侍卫想进去告别,却被太监拦下,优雅地一甩浮尘,手指轻扣房门。
“王爷,奉殿下之命,我等要带公主殿下回去,前来告知王爷一声,是不想王爷有所顾虑,臣等告退。”
里面瞬间没了声,舞姬也不闹了,乐器也不敲了,时间仿佛静止,就在太监以为魏王是被太子的气势吓倒而畏畏缩缩,不敢出声时,突然一声暴怒,大门一脚踹得老远,太监捂着脸连连后退,心疼自己俊俏的脸蛋,这怕不是要哭出来。
魏王面红耳赤,胡须大汉犹如一尊门神,站起身,头颅快到门顶,太监被着突如其来的气势有所震撼,但很快,懵逼的是魏王,一大排禁军在此等候,此刻真想不到除了造反而更好形容的词。
“来人啊!”
魏王吓得大叫,王府的护卫也不甘示弱,纷纷将太监和禁军围了起来,这一幕看得我目瞪口呆,二伯总算硬气了一回。
“王公公,你怎么来了?”
太监恨得咬牙切齿,只得把太子原先交代的话又重复一次,魏王脸色不大好看,可能胆量与魄力也就止步于此,犹豫了一下:“这丫头……额……公主殿下前些日子调皮了些,本王救了她后,也好好训诫了一番,本来想着早些时候送她入宫,但这时她眼病复发,本王想起府内有位名医,很是会看疑难杂症,便斗胆安置公主几日,信纸已传给皇兄看,公公,烦你传话给皇兄,是药不能断,暂且多留几日吧。”
王公公被魏王这一席话有些打动,俗话说好听的话都是骗人,王公公可不吃这一套,执意要带我回去。
双方争执不断,魏王还算讲信用,一直留心纪炎月说过的话,王公公也不退让,甚至放出狠话,一图怀疑王爷就是要造反。
“王公公……”
翰林院士也来了,今晚的王府可真热闹,魏王脸色阴沉了下来,挤眉弄眼,着实吵到他今晚安寐了。
“臣参见王爷,深夜贸然打扰,还望王爷恕罪,王公公,这道旨意由您来宣读。”
王公公瞧见又一道圣旨,有些受宠若惊,手指颤抖地打开念叨:“奉天承皇帝,诏曰,近日谣言四起,有损皇室声誉,念及公主初犯,皇太子亦免其罪过,速带公主入宫,以及歹人数名,不容放过!”
魏王一听怒了,敢情这是把他当歹人了:“皇兄的意思是,本王也有嫌疑,要入宫?”
翰林院士讥讽一笑,恭恭敬敬回答道:“王爷莫要误解,这是皇上的意思,也是为您的安危着想,您刚立了战功,可千万不能再出差错,尤其是背后替您出谋划策之人,此外,殿下对此人很是感兴趣,王爷可否带他入宫?”
我心头一紧,糟糕,难道他们已经知道纪炎月藏在王府里的幕僚了?我着急地看向魏王,他此刻已明显落入下风,再说也百口莫辩,太子下了死命令,连派两个最看重的心腹,甚至担心我们使坏,特地用圣旨来施压,看来我要想办法了,接下来的话关系的他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