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极坐在床边候着,拾起掉落在地上碎成两半的护身符,若有所思,看我熟睡安静的面容,不忍心打扰。
“大人,我军在林子后方发现可疑人迹,已经派人秘密行动,不知大人接下来有何安排?”
云暮极将护身符紧紧握在手心里,看了我一眼后,匆匆离去,出了军帐,只见河对岸依旧没什么动静,不免觉得扫兴:“我可不想再跟他们耗下去,速战速决吧,先前乔装的士兵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妥当,但是于将军那边似乎有不同意见,正打算和您聊聊。”
云暮极举头望向明月,沉思一会,夜风凉凉,吹散他的长发,墨玄衣裳触到点点明亮变得异常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些许悲凉:“他还是不信任我,难道是让我跪在他面前?”
金侍长不敢揣测他的心意,谨慎答话:“将军是摄政王殿下的老部将,即使先前有些矛盾,也得看在摄政王殿下的面子上助我们一臂之力,我想,是大人您多心了。”
“哼!我多心?他们巴不得利用完我后拥护云骁麒那个贱人!”
云暮极满眼**与怒火,正巧于将军自主上前请罪,老将军也是久经沙场的人物,自然见惯任何猜忌算计,规规矩矩地上前行礼:“云阁下,河岸那边来人了,来的是司马将军。”
云暮极眼神不屑,冷冷说道:“我先前得罪了司马将军,想来他是不愿待见我,不如让于将军前为代劳,记得,我朝为四大国之首,别输了气势。”
于将军俯身告退,并未掺杂过多情感,见着一行人远去,云暮极捂着胸口,吐了一血,金侍长扶着他,奈何劝说:“大人息怒,别怒及攻心,你身上的毒会肆虐。”
“呵,他们这是巴不得我死,也罢,看看那林子身后的人,敢不敢献身于此?”
云暮极眼角闪现一抹阴狠,放到身后那片树林中。
……
纪炎月以快马加鞭,带了一小队人马赶路,众人埋伏在林中听候发落。
“你打算什么时候下手?”
丞相派来的人大多是精明之人,怎么会看不出秦军戒备森严,难以突破。
纪炎月眼神犀利紧,盯着站在河岸边那孤独高傲的身影,那是云暮极在秘密谋划,他内心有些着急和恐慌,极力平复心情,转身对旁边的人说道:“燕军逃了,太子的军队撤退了,这场仗似乎没有打下去的意义,可为什么我总觉得,西秦和南楚没有收手的意向。”
“王爷出的兵力可不容小觑,即使最终结果无功而返,也不能中途被人使绊子,你是魏王府的幕僚,你得想想办法,关系着身后这群弟兄们的安危。”
纪炎月清楚地记得地势要塞,要做最坏的打算,还得让他冒险充当一次恶人,与众人商讨,经过深思熟虑后,一致决定:“传令下去,让魏王军赶至西边一百里外的河家村待命,传信给丞相,想方设法告知太子,我军暂且不得撤退,为防敌军反攻。”
众人异口同声道:“是。”
纪炎月接着说道:“刚才你们都瞧见了,河对岸那边来了人,我们等等机会,云暮极不好对付,若是谈得过来,双方能就此撤军,倒也相安无事,若是不能,恐怕免不了一场恶战。”
……
夜里做噩梦惊醒,我惊呼得从床上坐起,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立刻警惕上心。
等出了帐外,眼见空无一人,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转身回帐中,然而,突然灯火通亮,整个世界为之一照,一只大手捂住我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