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告诉他,欲要医治好郡主的眼睛,城中最好的医师张陀必在前列。
纪炎月挨家挨户问了许久,得知这位神医总是喜欢到处搬迁,寻得了某处,又说风水不好,又吵着邻居不睦,他一边做着幕僚,一边不愿抛头露面,哪知有一日这人会亲自送上门来。
魏王今日朝办宴席,魏王妃的生辰热热闹闹,明眼人都瞧得出王爷这是要博美人一片欢心,摆个手指头都数不出来,魏王妃都出了好几回,王爷还是找不到他的意中人。
丞相派轩少康来提醒魏王,不要忘了自己的本分,休想不爱江山爱美人,魏王向来对丞相唯唯诺诺,美人不高兴,他也别想高兴,扭扭捏捏,外人看了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
轩少康陪着整理茶柜,这小美人腻腻歪歪,往魏王的怀里挤,自从贤德的魏王嫡妃离世后,后面的三妻四妾纷纷争做王妃,魏王忙不过来,答应每天一个王妃过,皇后处在深宫管不了他,一口一句劝言比不过枕边人一句耳边风。
轩少康看得已然麻木,正巧撞见一个熟人让他提提神,这位神医张陀,神出鬼没,不知所踪,先前求得医治眼病的药丸正是由他独守创作的秘方研制,怎么这次他也受了魏王邀约?或者说魏王邀他前来是另有目的?
魏王见到此人,无奈松开小娇妻的玉手,叫下人带着神医到偏殿详谈。
轩少康不免有些后怕,担心魏王一时冲动,动了在民间寻遍医药,也要医治好皇上身体的心思,万一皇上说去就去,太子大可将罪头扣在他的一片孝心上,到时可没有翻转的余地,唯有连带他和宰相一家跟着一起受累受死。
“张大夫,本王吃了这么多天,怎么身子还不见好?”
张陀默了默,小心翼翼问道:“敢问王爷,老夫先前写明让您戒口,可有照做?”
“……”
张陀心中有数,为维护魏王的好面子,不到万不得已,没必要动刀取出他肚子里的大石头,不然单单举起刀,可安置一个杀王的罪名,一家老小提人头来上。
“王爷,您还是得戒戒口,平常炼制的金丹火性太高,久用可伤及脾胃,况且,老夫观您气色,是慢虚之症啊!”
听这神医的话越说越严重,魏王提心吊胆,虽然明面上是说着答应戒口,可待会一出去碰上莺莺燕燕,还不是抛之脑后?
张陀背着药箱出府,一男子叫声从背后响起,张陀有些害怕,以为魏王要怪罪他,吓得腿都发软了。
“张神医,王爷有话还要问你。”
轩少康观察四周无人后,谨慎地将张陀拉至一旁树丛中,张陀不敢问话,轩少康低声道:“王爷身体到底出了何事?”
张陀仍旧是小心翼翼地回答:“王爷常年服用金丹,已出现身体消耗之不适,须早些戒口。”
轩少康挑眉,长着一双俊俏的双眼,鹰眼如弓,怒而威之:“你可别乱说话,要是让丞相大人知道……”
张陀早怕了这些权贵,声称不敢有所隐瞒:“金丹向来是由金石炼成,如今王爷的肚子里装满了石头,弱视越来越多则腹痛不止,老夫曾建议王爷即刻开刀取出腹石,但王爷从不信老夫开刀之术,这病因此耽搁下来,直到最近王爷又找上老夫……”
“大夫号称神医,天下疑难杂症皆可妙手回春,您尽管医治好王爷,剩下的事,交给我来。”
张陀正要走时,轩少康又叫住他,这次要求眼病的药物,张陀想了一会儿,记起有个年轻人来找过他,说要医治他妹妹的眼病。
“唉……这个病情复杂,最好是带她过来看看,老夫才好对症下药。”
……
魏王在里头喊了半天,也不见轩少康的身影,身边的一群莺莺燕燕已经玩腻了,但有丞相派来监视的人,他不敢冒险去青楼。
“王爷,您可不要叫得这么大声,我只是您身边的一个小幕僚,让他人瞧着可不自在……”
轩少康可观察到不少是东宫党派关联的人,吃的酒席话不相谈,魏王可不鸟这些顾忌颜面和身份,招手让他凑上前来,小声说话:“彦君,唐宝这些人怎么没来啊?”
“是不想让太子注意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