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方才与那女子正面刚,你可知,她如今在宫中的地位举足轻重。”
雨声变大,裴炎看来暂时不能回去了,留在偏殿,摸索着棋局上的残影,墨兰公主有一说一:“裴大人,太子殿下最近在宫中忙碌,怎么有空喜得一副棋局邀你对弈?”
裴炎一听这话道破点上,不慌不忙解释道:“是臣邀约太子殿下,墨兰公主是觉得有何不妥吗?”
裴炎气在心头,太子联姻的方式未免走得太过偏激,哪有立这蛮荒部落的女子为妃的道理,我朝史册上下百年没有这一特例,若是想打破,不妨问问老祖宗的意思。
“正好几月后安华寺百年祈福,公主,你是皇后娘娘的救命恩人,前些日皇后娘娘的叔父找臣谈过,娘娘想与你一同去拜谢佛祖,消灾祈福。”
墨兰公主嘴角微勾,像皎洁的月轮,悄无声息地走到我身后,把我吓个半死,我还在回味裴炎方才低声说于我的话,这位公主是个什么地位?
“郡主也一起去吧,太子殿下顾及你思父心切,特地过问安华寺里的方丈,到那边诵经祈福可缓解内心痛楚。”
我正了正脸色,摸索到一旁的凳子坐下,墨兰公主此刻立在我身后,野性的芳香犹如猛兽般压迫袭来,我最是受不了香气,刺激到喉咙咳了出来:“咳咳,谢太子殿下好意,只是我眼伤还未好,需要调养一段时间……”
墨兰公主顺势俯下身,勾起我腰间父王留给我的玉佩,我吓坏了,以为她要做什么不轨之事,急忙一把夺过玉佩:“难道没有人告诉公主,不问自取是对他人的不尊重吗?”
“难道没有人告诉郡主,亲情可贵是你与太子维系的桥梁吗?”
墨兰公主开始蛊惑般地在我身边游走,那西域的鬼香闻得一阵难受:“我们西南人只要敢想,什么都敢做,不像你们中原人扭扭捏捏,反倒不成气候。”
雨滴从屋外飘落而下,隐约可见一道亮丽的漩涡,梦幻而弥漫,唯独屋内女人张扬的姿态与此处显得格格不入,雨越下越大,似乎没有要停的意思,顶上的屋瓦击穿,里边的人沉默不语。
……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往日在河边祭祀河神,也与清明扫墓一同举行,一人快马加鞭,要打破这片阴郁的天,行人唯恐避之不及,哪知这人却不讲道理,无论老幼,都将他死在马蹄下,幸亏碰上官府巡逻。
人马没有抓到,没有人受伤便是最好,马儿行进至一片树林中,这里是属于边境地带的那片森林,再往前走是到京城郊外,但这边的郊外少有人烟,只有每逢年会朝会,外国西域的商品随骆驼队入境。
一把锋利的小刀斩快马儿的前蹄,马儿起身跪下,马上的人见绳缰也被斩断,冒险一搏,从山上滚下去。
但这一次输了,赔上自己的性命,一头撞倒一块尖锐的石头,山另一头的人赶了下来,与此同时,暗中布下的杀手也没闲着,弓箭的矛头指指那个斩断马蹄害死人的凶手。
“错了,这位是自己人,别自己人都分不清,国师大人说过,中央牧场的事得怪在他头上。”
话音刚落,弓箭扎满了那人的脚跟,前摆后摆,歪歪扭扭,一些稻草在黑衣上抖落下来。
“唉!被他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