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黑一白的,是有什么寓意吗?”
我想问问老仙人,收下其一或者都不收下,会有什么后果?总之他拒之回答,让我凭感觉选一个,但请慎重考虑后果,如果还不明白,最后由天来决定。
我果断先看向白珠,老先生手上围绕着白光气流,摸着很有凉意,精神不适,我又摸向黑珠,同样有黑光气流,但异常灼热,看来是个不好控制之物,随手一抓,白珠突然消失,留下老仙人一脸错愕不已。
“凰者,你的选择会影响你一生,也会影响天下之变局,既然是黑玄,必有一番动荡,望你不愧对苍生,不愧对世间。”
我着急了,老仙人说这话好像大难临头,要是我这出了意外,可不想殃及无辜啊,谁叫我是什么镇国神兽,急忙叫住他:“仙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将来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
老仙人背对我,寒风快吹散他萧条的身影,冰雪落到他身上,将近融为一体,待我睁开眼时,他已模糊消失。
依然是回到坠崖时分,因为失血过多,我快要坚持不住,捂着撕裂的胸口,艰难一点一点地在草地上爬行,来到一处溪水边,纪炎月躺在一座石台上,面无血色。
我咬紧牙关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爬到他边上,摸到他将近不行的脉搏,以及快没有气息的呼气后,我又吵又叫,但随着身体愈发虚脱,我的声音也逐渐变小,这荒郊野岭的还有谁能发现仅剩苟延残喘的两人。
“郡主……”
我怀疑临死之前出现的幻觉,从万丈高的悬崖摔下,绝无可能生还的机会,我等着忍着再听他确认。
“郡主……”
纪炎月醒了?
可我已经快没力气了,临死前还不忘骂他这个笨蛋跑来送死,似乎骂完之后得到解脱,又或者是那位不用操心更多的事感到高兴。
“对不起……父王……对不起……”
双眼再度闭上,因为世间有人要死,连周围的景色也变得模糊,恍然间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听声音是个很讨厌的人,最后见到一个墨色衣裳的人,拿着一把龙纹银水的伞,挡住了最后再见的阳光。
……
萧王带着一队兵马连夜赶到东阳关,不曾想会在此处见有人自投罗网,冯远看着站在萧王一旁嘴角发出奸笑的太子使臣,瞬间明白一切,说明有人恶人先告状,闹得兴师动众过来问罪。
冯远对此深恶痛绝,但看在萧王的颜面,他自认清白在人间,坦坦荡荡行规矩大礼:“微臣参见萧王殿下。”
萧王冷淡回应:“免礼,随大人说你在军中乱使奸计,让兵马损失惨重,如今人证物证据在,你有何解释?”
冯远明白,萧王鲜少涉猎官场上的暗斗,这才被小人拿来当挡箭牌,太子前些日才来传信,嘱咐他与萧王做好边疆战乱和楚军交接事宜,他不好拂去太子之意,直言道:“老臣不解人证物证何在,还请随大人详解。”
随清内心发怵,眼珠子圆滑很难看不出他不发慌,只见他手里捧着一个盒子,里面有伪作冯远与敌军通风报信,以及半夜骑马外出尤近臣大事笔录的事实。
冯远气得肺都要炸了,就在两日前,随清这人办事怠慢,让他快去请太子援军火速到来,等了整整三天还不见人影,冯远也不顾君子涵养,动口也动手,重重打了他一拳。
小人真不会是小人,公报私仇,过河拆桥,他抨击冯远一人事小,殃及整支军队是无辜。
“王爷,微臣绝无二心,更不会辜负太子厚望。”
言外之意,冯远是在告诉年轻的萧王,他若不信任冯远,就是不信任太子,他一向不是都听太子的话吗?现在跑到远处翅膀就硬了?
萧王心虚,目光甚至不敢与冯远对视,随清眼看不能处置冯远,他斗胆以军规施压。
冯远当然看穿了他的心思:“仅凭随大人的片面之词,以及这盒子中的信件或有伪造的嫌疑,微臣烦请王爷严查,若微臣有过错,自当领罚,只是眼下楚军交接在即,须由微臣主管外交,撮合两国恰谈,旁人还是不要在此添乱了。”
随清不服气,但见萧王长夜赶路精疲力竭,吩咐下属敷衍办事,并无过多追究,他咬烂的蛀牙只能往肚子里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