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们还没有发现我们,赶紧走!”
纪炎月却拉住行脚商人的衣袖,一把将他按回原位,仔细一看,虽然被占领的船只黑灯瞎火,根本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如何,但见一个强壮的野人猛的冲上甲板,抽出一把锋利的长刀,对着一根木桩比划。
因此,纪炎月心想猜测,应该是有人被绑在木桩上,稍微认真一听,能传出些许呻吟声,行脚商人反而劝他不要轻举妄动:“咱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算你要救人,你也得看自己的命吧?那边十几个人举起刀来能不要你的脑袋?”
纪炎月也觉得,但看看现在的情况,他们身后由远及近传来厚重的脚步声,十几个部落的壮汉抬着一个大架子,像篝火那边大呼小叫,似乎准备烤熟肉吃。
纪炎月与行脚商人对视一眼,不忍再看这血腥残忍的场面,那几个被架上的人,被火烤犹如厉鬼嚎叫,凄厉求人救命成了他们这一生最后的挣扎。
“这是?”
行脚商人捡到一个腰带子,看来那几个是有身份的人,没准还是当地的他国官员,常驻在此分管此地事宜,偏偏生不逢时,赶上这一堆破事,把自己的命都搭上了。
纪炎月大吃一惊,一把夺过那腰带子,黄祥云图腾是东越派来掌管边疆地区的大使象征,他当初逃命之时险些被这类人给害死,当然记忆犹新。
“兄弟,我先去小解,你帮我看风啊?”
纪炎月多少有点心不在意,催促行脚商人快去快回,别在重要的时候掉链子,某人小心挪动身子,住一边的草地深处爬去,很快传来一声惨叫。
纪炎月先是淡定地收起腰带子,稍微抬头看一眼,确定是行脚商人被部落里的人抓去了,他也恼恨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当下只能静观其变,看能不能找个机会救下。
行脚商人那叫一个悲催,谁又知道草丛的另一边也有一个野蛮人小解,他还没提起裤裆子,二话不说的被人举到空中,扛在肩上带去邀功。
行脚商人内心急得慌,要是有封鬼葫芦在手,他不至于没招对付这群野人,乖乖束手就擒,任由被绑在一根木桩上,陪他一同受罪的,还有也被绑在木桩上的东越人。
“这……这位兄台,你怎么被抓了呢?”
“说来话长啊,这位兄台,我奉命行事,外出瞭望军情,被暴晒一天,一无所获,回来的路上正巧遇到这群野人随地打捞野兽,这不来了吗?黄泉路上有你,我都不知道有多欣慰……”
行脚商人吐了几口唾沫,骂他尽说些不吉利的话,他说事实如此,除非冯臣带人来救,否则不知还有谁会救他们?
“冯臣?他是谁?”
那人说道:“几月前,太子有令,命冯臣领军三万,奔赴西南前线,平定部族乱事,可现在刚收回的失地又被这群野人占领,估计冯臣已是力不从心,再此下去军中消耗极大,不用多久,我们就饿得只能砍杀战马填肚了。”
两人相谈过了许久,又沉默了许久,篝火那边依旧宣告胜利的曙光,信仰图腾的旗帜随风飘扬,等着那群人吃饱喝足,摇摇欲坠似醉汉。
隔望一个快速的黑影冲前踏上脚板,斩断木桩上的粗绳,无数巨刀等着要他的性命,却扑了个空。
三人一同跳入水中,岸上那群人面面相觑,随后一咬牙,活要见人,死要见人,纷纷入水,留下女人与小孩,这也正是最致命之处。
夜空一段烟花巨响,爆发出激烈的火花,无数士兵从黑暗中冒出来,将一众乱屠就地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