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齐王那边还没有任何消息?”
夜晴身子轻盈,从一颗黑树落下,落地也可悄无声息,方才有几名侍卫经过,我都担心是否被看出破绽,她倒安慰我,一副信誓旦旦:“确切来说,是他故意封锁消息,具体原因不明,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西南那边战乱频繁,牵扯到各部落的利益,并非一朝一夕就可解决。”
我若有所思,指尖轻扣窗台,夜晴手指轻按压我的脉搏,看之后病情好转,也得耐心询问:“郡主最近可觉得哪里不舒服?”
“谢谢关心,并无……崔家那边有无消息?总觉得是自己对不住他们,原本一件小事,却变成家门不幸。”
夜晴替我否认道:“事实并非如此,崔家一家人做见不得人的事多了,崔珏看起来光鲜亮丽,难得一见的清官,谁曾想当年凭借一首嫁郎词博得高官举荐,郡主不必妄自菲薄,你能将此事做好已是不容易。”
夜晴环顾周围,有无行迹可疑的人物,这份谨慎是父王多年培养,绝不出任何差错,想了想,她接着道:“颜妃早些时已对楚帝旁敲侧击,因着贵妃突然离世,咱们谋划只是被中途打断,等双方各自缓和一段时间,却等来崔珏以照顾病弱老母亲为由,谢绝楚帝复位的提议,也不知崔太傅匆匆入宫,都与楚帝谈了些什么,自此一家老小闭门不出。”
崔家的事情可暂搁置一边,我现在最担心的,还是能否安全归朝,若是武安侯带队那再好不过,本来就是自己人,无需有多顾忌,但若是司马将军,那还是个人质被绑在马车里,更别谈自由。
“子悠呢?他身份很悬殊,你可有照顾他半分?”
夜晴开口冷漠:“不曾,他不是咱们的人,先前作为人质交换,是太子的主意,而且我还有另一发现,他与北燕人士走得很近,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太子故意借此干扰齐王,甩锅顾北邵,毕竟齐王手下办事效率极高,稍微一查便知。”
“太子不会做损己利于人的事,我记得两年前南楚那份人质名单写明是皇家宗室一男一女,莫非……”
越想越觉一股寒意涌上心头,我脑海中写“夜煌义”三字,定要好好问夜晴此人的来历:“夜煌义,是太子的嫡子吗?”
夜晴疑惑,问我为何问这个问题,我直说道:“会不会是太子为保护他儿子免于入楚为质,强行将子悠塞进名单?讽刺的是随河之耻是他一手造成的,巨大的代价该由他来承受才是。”
“是,太子确实有一子,不过不叫夜煌义,而是夜景意,煌义或许是他的小字,年少多病,不常露面,因此外界对他的认知鲜少。”
在宫里时,颜妃就提起过要撮合昭和公主与太子之子的婚事,昭和公主心思单纯,哪能斗过那些人诡计手段?无数远嫁的公主活生生的例子还不够吗?为了自己想象中的爱情,赔上自己平白无畏的牺牲,恍如刹那芳华,转瞬即逝。
颜妃也不想想,效仿皇后与贵妃凭着靠山享服后半辈子,前提是这个靠山必须有人拿捏在手,否则养大的白菜被猪拱了,倒水竹篮一场空。
“父王……现在如何?”
“王爷有其考量,将来还要隐藏一段时间,处理未好之事,但定不会忘了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