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净法师将烧好的兽皮龟壳托起,并未伤到他皮肉分毫,隔空祈求上苍给予明示,时间过了许久,大雨未曾停歇,天坛上的火焰微弱下势。
“本王记得,此情此景在几百年前曾有过一次,似乎也是在此?楚帝,本王有说错乎?”
西秦摄政王等不了,原本不必磨磨蹭蹭,是楚帝等人做主,故意拖延时间,隐瞒事实真相,是与不是,一看天下便知,一纸诏书又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是又如何?不知摄政王是否记得那时有何大事发生?”
侧目而视,齐王冷着脸负手而来,经过楚帝身旁略有不爽,摄政王觉得嗤笑:“史书编撰,汝朝大庆元年春,爆发一场瘟疫……”
“瘟疫是时有的事,说来也奇怪,那年不可能有过十万流民南下,现在想来,或许是西秦边疆匈奴入侵之事困扰,三十座城池啊……”
西秦是在战败中成长,无非练就一群虎狼之师,斩敌获首,掠夺功勋,元帝软弱无能,大将军还未带兵征战,就先派人送去请和书,若非及时拦下,成就千秋臭名,后世子孙颜面无存。
“齐王,话可不是这样说的,本王的西秦如今是强国之首,若非西北边境本王的军队替你们先行挡着,你们可有机会在此处高谈阔论?你也是,可曾见过新上任的匈奴王?”
齐王对上摄政王,老狐狸对上老狐狸,老人家年老需要的是尊重,给他又何妨,语气放足轻重:“本王见与不见能如何?这不现成有摄政王替咱们挡下?”
西秦摄政王冷喝一声,宽大的袍子拂出一阵风,有如打人门面,太子静观一出好戏,实则内心波涛汹涌,正好齐王往这边看来,有事要说,有人要见:“齐王,侄女的身体可好些了?”
“东越太子对郡主真是护心肝子疼,本王真是好生感动,你是觉得膝下寂寞,空虚难耐了?若想见她,不必这般大费周折,跟本王说便是。”
太子见惯齐王的目中无人,冷眼相望,不想多言,一声惊雷作响,打断各人的鬼心思,顾北邵更是直接惊呼:“方才经过的是闪电?你们可曾见过紫色的闪电?”
此言非虚,众人一同观望,天坛下渗出许多血水,顺着高耸的台阶不断往下流去,明净法师衣衫破碎,唯独气态平稳地走向殿前,双膝跪于楚帝,与此同时,天际乌云色变淡,原本滚滚的闪电暗淡许多,只是众人反应不真实。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帝着急等待结果,亲自将明净法师扶起,后者整理袈裟,神色郑重,向诸位致意:“此乃吉兆,为天神显灵之象,方才雷神经过,欲问吾为何事所求,吾回以四国镇守天下,惟愿长治久安为由,雷神感动,予以祝福。”
兽皮龟壳裂开无数道裂缝,有的人怎么看都不觉得像是吉兆,有的人显然不信,还有的将信且信,这借口引借神谕,向往神灵的愚民自然不敢违背。
“哦?原来是虚惊一场,如此,本国师心踏实了。”
顾北邵揶揄缓冲一下气氛,楚帝自行表态赞同,齐王无异认,太子暂且不语,只剩下西秦摄政王固执己见,云暮极小声劝诫他:“父王,有些事咱们大可不必说明白,儿臣自有把握。”
西秦摄政王不信:“你有何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