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行把父王送给我的护身符交到我的手心上,说道:“我在帮你擦拭身子时取下的,旁的不说,你都伤及心肺了,没想到还能这么快苏醒,这不是平常人能做到,我猜想,可能是它帮着你走出鬼门关。”
护身符里包裹着一枚生硬的东西,我没有拆开取出,看着意犹未尽,特意笑琴行:“你也信怪力乱神之事?楚宫禁巫蛊,这在当下可不兴说啊。”
“呵,从巫师复活我的手脚那时起,所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就慢慢深信了……包括关于你的预言。”
琴行重新帮我包扎好伤口,我都看过伤到哪处,心里并不觉得很震惊,反而觉得会给人一种异样的感觉,龙乃天地神兽,驾驭四方,统辖四海,归于虚无,无声不息。
琴行却说要先离开一会儿,轻声离开房间,望着她远去的身影,我不知道是不是齐王的人过来找她,强撑着身子,扶着床头,艰难慢步到外边的走廊,真是骨骼清奇,大难不死也就罢了,若非胸前流出太多的血迹,还难以想象我是受过重伤的人。
琴行一人立在门外,对远处被墙头挡住的一边叫声呵斥,我看得不清楚,挪着身子凑近些去看,这熟悉不料想似曾相识,是齐王府上那个神秘的白头人?
“琴……翠鸟,你在和谁说话?”
琴行见我在楼上探出头来,表情一脸懵逼住了,挥手让我赶紧回去:“郡主,你……你怎么出来了?”
琴行转头向那边叫骂,甚至说出难听的脏话,我寻思着她是个讲规矩,以理服人的人,这是遇到谁才会如此失态?安人?安人也不一定,顶多就是小打小闹。
“不是……你先回房,这里由我来应付……斯文败类!你敢来就不要走了!留下你的命!”
琴行头脑发热一根筋地追上去,我晕了,她走了,谁来保护我?
我锁上房门,松一口气,胸口的伤又开始往外渗血,我扯下几片纱布,再包扎两圈。
外边锣鼓笙箫,定是热闹非凡,马场上射杀数不尽的野兽,蓝色的箭柄属于南楚的战绩,齐王身手了得,不愧为战神名誉,骑马行至深处,又突然加快马鞭,往僻静之处疾行。
果不其然,齐王早有预料,会有人在此隐秘之处设下埋伏,当即拔剑弩张,射穿一只发狂红眼老虎的眼睛,老虎紧追着他不放,漠漠与老虎毫不畏惧地对峙,停下脚步,呲牙咧嘴。
齐王再射出一箭,老虎一口牙咬断,张牙舞爪地要扑到马背上,齐王不会随某人的愿,想当年他一战成名,问鼎天下,既然是能打败过宁王的人,必有过人之处,他抽出一把较为锋利的长箭,重量很高,需得执弓之人守住力道。
一发必击,刺穿老虎的胸膛,漠漠抓紧机会上去咬住它的喉咙,经过一番撕扯,它也被老虎咬得身受重伤,肚皮血淋淋模糊,狼狈地回到齐王身边。
前方有一处高陡的悬崖,齐王稍微迟疑,可入万劫不复,他心中难忍怒火,设下圈套的人平常下三滥的手段用惯了,也敢无法无天地惹怒他。
……
护身符突然变得灼热,摸在手里滚烫,但不见表皮有烧伤痕迹,反倒是胸前的血迹止住了血,疼痛的感觉减轻很多。
父王留给我的护身符说是驱邪避灾,并没有说能强身健体,而且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像一个常人,也可以说根本不是人,如今联盟进行,各路眼线齐聚,未免引起恐慌和注意,我这段时间最好待在房里休养多几个月,对外称病不见人。
“郡主?我回来了。”
听到琴行的声音,我本想快速一把拉她进来,没想到她反而拽着我的手,推我回去,用身子抵住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