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就去买了两个包子,你用不着搜我的身吧?”
齐王淡定自若地倒一盏茶,茶香浓郁,飘香四溢,弄得我忍不住咕咚吞一口水,方才吃完两个干包子,我想喝水。
安人得了齐王的指令,愈加肆无忌惮,揪着我的衣领往偏殿走去,我拉紧背上的麻袋,免得被他一脚踹过去,里面的东西全掉出来。
“郡主,谁允许你跑出去?眼下是夜间禁令,何人敢枉顾皇法?”
“你怎么不说有几家店还开着呢?说不定是见哪里有缝就往里钻。”
安人用力敲着偏殿的房门,一个比我年纪还小的丫鬟探出头,安人说道:“以后郡主的衣食住行交给你了,不要让她给王爷惹出事端。”
丫鬟点头说好,拉开房门让我进来,十几岁的年纪活泼好动,她先忙着帮我整理床铺,随即在桌上插几株月季花,我转头看,安人不知何时离开,丫鬟拉着我的衣袖,脸颊粉嫩,说话也有一股奶音:“姐姐,王爷吩咐无事不得外出,今后的日子你可在房里休息,也可到外面的院子溜达,但是不能跑去王爷那,不可耽误正事。”
我将手指插进耳朵,真讨厌这些破规矩,还不如宫里面的生活自在,这已经是自从到了南楚,第二个将我软禁的地方。
“我现在想去外面的院子里溜达,你快去整理还未整理完的内务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小茶,今年十四。”
我感到难以置信,看她一副小朋友的模样,还比我大两岁,她从柜子里找出一件外衣,递给我穿好,被我回绝:“不用,我有自己的衣服……”
我不是怕麻烦人家,我是觉得穿自己的衣服更觉得舒适,毕竟自己花钱买来的穿得也安心,随手套了一件淡蓝色外衣,我提着夜灯笼往院外树影萧瑟处走去。
这个小茶还真是鬼机灵,如果我不呵斥她,她还是会站在门外盯着我的动向,夜子悠自己下棋,见我来招呼我快些坐好,月下的亭子,小孩子玩得不亦乐乎。
夜子悠感觉还是老样子,估计是怕齐王的威压,只是笑一笑,却不敢说话,如同被人喂了哑巴药,我落下一个黑子,劝道:“我买了个包子,你要不要吃?”
“……”
“你要吃就回我啊,懂那么多事做什么?实在忍受不了就直接说吧,看你顶着两个黑眼圈,是昨晚没睡好?还是被人教训了?”
夜子悠吓了一跳,手边整盒白子从棋桌上掉下来,洒落满地如珠盘玉落的脆响,惊得树上的猫头鹰不敢吭声,他亦是胆子小,弯腰将白子一个个捡起,见我也帮忙,小声感激道:“这些话不要说了,今时不同往日,稍微走错一步赔上的就是自己的性命。”
“我从未听过东越哪里有一位怀王,所以我猜想,那人逼你入楚为质,要么是已经放弃你了,要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能想到的,齐王也能想到,甚至还比我想的更多……”
“郡主,你之前来落下了一个簪子,待会儿我给你送过来。”
这个夜子悠转移话题,打断我说的话,我虽有些生气,但眼下并不急于问太多,毕竟是齐王的地盘,说不定他是在利用我与夜子悠交情好的关系,套出更多的内情。
有几颗白子落到工河里去,不知深浅,夜子悠执意下河去找,半身的衣裳都浸在水里,蓦地踩到一个空处,整个人沉入水中,伸出脑袋大口喘气,得亏我习水性,游过去将他捞上来,感觉快劝不动了:“都说世事如棋,你何必在意太多?”
“不可,若少了一颗棋子,王爷会怪罪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