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霄,你好大的胆子,为求中饱私囊,竟敢唆使太后,夺不义之财,败国之运衰?”
齐王的部下已将骆相捉拿归案,后者神色依旧淡,或许他早该料到,太后为求自保,更愿陷害他,获取两个儿子的原谅与信任,这个佛口蛇心的深宫妇人,趁着两个儿子斗得你死我活,从中谋取的利益可多得数不胜数,财大难以收敛,一座金山尚且傲然于世,但人心的大小不足以吞象。
等处置完他,下一个下手的便是太后,骆相一笑释然:“老臣只是觉得可笑,苏公公竟然是你的人,骗得老臣不轻啊。”
齐王今日倒穿了一件很肃静的衣裳,白雪皑皑,绒毛边缘,拂袖微张,修长的手抓着一把剑,经过身边总会带着一股冷幽气息。
骆相有点头痛罢了,听着齐王道一声“请”,就这么被士兵押去地牢暂住。
齐王脸色微变,心有疑虑看向身后的宫城,突然叹息说道:“若换作是本王,倒不必非得弄成这样,皇兄还不死心啊,生病还得管理朝政?”
安人点头示道:“陛下今日状况好多了,骆相一事,他还未知,王爷要派人前去告知否?”
“去吧,就说是本王替他分忧,尽量说好听一些,免得他妄自菲薄,更记恨于本王,至于本王那个不安分的老母亲,呵,真是母慈子孝,当有他这个大孝子好好回报。”
“是。”
……
齐王是铁了心的要将我软禁在他的王府,趁着还有时间,我找来伺候在昭和公主身旁的公公。
公公今日在敬事房打杂,昭和公主那边有颜妃看护,让他安心些,见我从一旁宫角处出来,笑着跟我打招呼,放下手里的打磨家具。
“公公,这段时间我多次找你也不见,究竟是因何缘由?”
究竟是因何缘由,是云暮极威逼利诱,还是楚帝欲加阻扰,亦或者是他自己的意思。
公公笑道:“冷冬过后,身子一直欠安,又逢心事劳累,不得已向陛下请辞,到敬事房打杂役给家里人寄些钱,怪我未能及时告知郡主……”
这理由未免解释太过牵强,我奉劝公公直说:“公公身为两面人,其实是一类人,有什么难事可以与我说,但不可中断我与云阁下的来往,我唯独担心您的自身难保啊。”
“我熬了快三十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云阁下有他自己的考量,或许在等四国联盟之宴,再与郡主说明。”
我下意识皱上眉头:“公公,咱们坦白一点可好?”
公公抬起手里制成一半的家具,拿着小刀又开始刮磨,自怨自哀道:“我只知道这些,郡主请回吧。”
“公公,我往后可不住在宫里了。”
公公停下手中的小刀,抬头问道为何,我简单讲了齐王要将我带去王府的事实,他面色逐渐变得不好,我故作离去的步伐,余光瞥见修好一半的家具没点动静,紧接着公公站起身:“郡主,我快不行了,临死前,有些事要说得出口……”
“公公,眼下无人,但说无妨。”
公公脸上的皱纹尽显老态,几个月的时间遭受病痛折磨,我生出几分恻隐之心。
“郡主,解铃人还需系铃人,如此道理可懂?”
我点了点头,公公继续说道:“云阁下是个练毒高手,慕容小姐已经救不来了,金小姐和其他人还有机会,趁着四国联盟的机会,你还需得好好求他,就算是为了救他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