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小心,打翻了宫女手捧的茶壶,我惊得不知如何是好,琴行拉着我一边转去,只见王公贵族,皇亲国戚,围坐在大台上,对台下的演武津津乐道,我们只好弯着身子,小心避开耳目,悄然来到一栋高墙上。
都说南楚尚武,将此精神凝刻在血肉之中,发扬于世世代代,楚帝身着金圣龙服,傲然于天子乎,神色一凝,战败的一方被扯下战袍,引得战胜一方欢呼踊跃,楚帝并不在意,在他一旁贵椅,那个肆意妄为的弟弟还未到场。
琴行死死拉住我跨步上墙,我使出拉牛的力气,总算稳稳地抓着墙壁,趴在石柱上,只是可惜,错过了方才精彩的演武。
“方才是谁对谁?”
琴行瞪大眼睛细看,猜测道:“好像是咏春对南拳,说起这南拳,老不死的正好学成一脉,咏春却输了,按理说咏春更为巧妙,防守皆是极佳,怎么会呢?”
琴行很乐意给齐王起花名,那边似乎不见他的身影,楚帝突然起身离去,派太监告知演武继续,台下欢呼的声响少了许多,旌旗飘扬,未见人上场,延迟了下一场两派的对决。
“你们俩个,万一摔下去,命都没了!”
闻声转头,安人踏着轻功还踹了我后背一脚,勉强倚靠在石柱上稳住身子,悠悠吹开嘴边的杂草:“郡主,对不住了,我的命也要紧。”
郡主的修养告诉我不要动怒,不要动手,一拳砸在他胸口上,算是报了刚才那一仇:“你有多疼,我方才就有多疼!什么样的风把安大人吹来了?”
安人闷哼一声,捂着胸口,还以为他心口绞痛:“你们……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云乐,你闹出那么大动静,是生怕王爷不知道吗?”
琴行确觉无所谓:“早就知道了,就差安大人一声嘴炮,添油加醋一番惹得王爷不安宁。”
台下击鼓长鸣,人声鼎沸,观看的不乏有出身名门望族之贵子、贵女,举着一面紫花纹状旌旗,与武将的门面更显突兀,琴行说道:“是尽出女辈强人的媚杀,我有幸加入一回,不过她们那边对女子的要求极为严苛,我心生不服,没过几天就被人赶了出去……姓安的,你笑什么?”
安人耸了耸肩,琴行手指击了一下他脆弱之处,当即哈哈大笑:“无耻,光天化日之下,一点分寸都没有,活该被赶出门……”
我无可奈何:“你们好吵啊,能别让我夹在中间吗?我还等着看谁会赢……”
“自然是媚杀,女子以美为媚,以媚为杀,只用一招美人计,杀得你们男子四处逃离……”
安人鄙夷地看着琴行,后者被弄得面红耳赤:“姓安的,你往哪看呢?”
两根手指直戳安人的眼睛,安人一掌拍下,准备回招,这时我一声高呼吓得两人互相震抖,还扒拉我的肩头,问道:“谁赢了?”
我一脸坏笑:“齐王来了……”
“切……”
“安大人,你这话可别被王爷听到,当心手里的饭碗没了。”
安人下意识捂住了嘴,说是当他没说过,这该死的祸从口出啊,知道要讨好我们,安人便想着转移话题:“郡主,云阁下那药医者们虽检查无异,但到底不及他人精通毒术,你确定,他送来的是解药而不是毒药?”
“我不确定,所以才先交给齐王府的名医们看,怎么?是那药有问题吗?”
安人迟疑了一下:“是与不是,慕容玉突发恶疾,比之前更加癫狂,慕容琪心急之下,贸然给她用了药……”
我接着问:“人没事吧?”
“人是没事,服用后半炷香的时间便已安然入睡,次日清晨似乎恢复如初,赵太医那边依然会坚持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