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不会以为,是在下有意怠慢公主?这……将军们都在此,在下就算有虎豹雄心胆,也不敢放肆。”
走进一片林中,遮挡了外边的夕光,等着天际逐渐暗下,这夜幕指不定会出现什么豺狼虎豹,吊人心神,司马将军回头看这一年轻人,琥珀的眼色如同一只猛虎,生怕他在咫尺之间恶性大发扑上前,心想前些日王爷传信,让他小心此人,如今他只一人前来,是不是单刀赴会?
云暮极对他卑躬屈膝,恭敬有礼,将恶狠肮脏藏在心里,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司马老将军认人不错,言语威严道:“你就是摄政王的庶子?晚生好狂妄!”
云暮极笑道:“晚生不敢无礼,在下云暮极,在此次公主送嫁任领队事宜,司马将军若有什么不懂之处,可来询问在下。”
“不必了!求人不如求己。”
司马将军挥了挥手,一派武将气息随竹林落叶,风吹即可散去,云暮极脚步站稳,也算是还有些功底。
司马将军接着厉声道:“你取浔阳之道是何用意?路途长远也不为公主的身体着想,我看你是无心楚秦两国交好,胡乱挠事生非,若非我及时赶到,恐怕公主受不起了!”
一道掌风挨得云暮极猝不及防,一拳直冲他的胸口,虽是极快地拦截下来,但抵不住猛烈的冲击,撞得摔倒在地,口吐鲜血。
云暮极可不能不甘死去,他捂着胸口重新站起来,知道这司马将军会用齐王同样的招式教训他,抢先一步使出暗器,司马将军实力也不小看,顺着旋风稳稳地落在一棵高树上,居高府下驾临云暮极之上,这下可把后者逼急了,他向来最讨厌被人欺凌。
云暮极嘴角流出了鲜血散发着恶毒,奋袖一挥,数十道染上毒汁的暗器齐刷刷地撞倒了一棵树,但司马将军因此又落到一棵树上,这次不等他稍作休息,直接拔起一根长条,向地面的云暮极狠狠抽去,云暮极因有伤势在身,躲避不及时,右肩膀处挨了一皮鞭,触发了以前的旧伤。
“这些是我替王爷,公主还个公道,你好自为之,若是再敢怠慢公主,我不介意,抽得你筋骨剥皮!摄政王不教训,老夫也敢教训!”
司马将军一阵轻功远去,夕阳的余光很快散去,留下惨淡的夜色,竟连月光都没有。
侍从带着人在外几经辗转,仍找不到云暮极,不由得心里担心,回到马车上,才发现他已经回来了,让一群人还在外面瞎转。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云暮极突然问道,身上还留着血迹污垢,侍从叫人找太医,转头只见桌上摆满了信件,心道,大人又开始给老相好写信了。
云暮极寒光直视,侍从畏惧,听他缓缓说道:“还愣着做什么?去看公主,找最好的太医……”
“大人,你没事吧?”
“我没事,不过……司马将军那边不一定没事了。”
云暮极笑得更甚,嘴角伴着鲜血,执着黑笔的手抖动了一下,混合着血迹滴落信件中。
侍从想起一事,提了出来:“大人,陛下那边来人,给云公子捎了话……属下这就过去问问。”
“慢!”
许是心郁已久,那些人看不起他,才不会带上他,云暮极闭目养神,最终还是松了口,由着侍从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