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是需要自己亲自经营的，你不可能，那这件事我以后不会再提；你帮我想想还有别的办法能让妈开心吗？”
厉暖暖约她的时候，闵绮丽以为只是小事，就随便找了个外面小位置。
一抬头就看到，戴着半张脸大的墨镜的云昭月。
“有啊。”闵绮丽脸上带着笑意，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她身后；厉暖暖转身，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视线中的人很多，各色的行人，厉暖暖无法确定人选；转回来，疑惑地看着她，“你说得是谁？”
云昭月戴着墨镜，哼着歌，目不斜视的就要走进去了；闵绮丽站起来，拦住了她，转过她的面向厉暖暖。
“她。”
“你？”
厉暖暖满脸不敢相信地看着云昭月，“确定，这个人看起来在不怎么靠谱？”
突然被拉着、突然被否定。
云昭月拿开闵绮丽放置在肩膀上的手，摘下墨镜，叉着腰，娇蛮地说，“你凭什么觉得我不行，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看我地实力吗，就说我不靠谱；做人，不要戴有色眼镜。你觉得我需要你的信任吗？”
云昭月一脸傲娇，都快把脸上的自己念出来“你快哄哄我，我就不生气了。”
“没有，没有，”闵绮丽赶紧顺毛，无奈的看着厉暖暖，示意她赶紧一起。
厉暖暖也加入顺毛的队伍。
哄了一会儿，云昭月清了清嗓子。
“好了我原谅你们了，你们找我干什么？”
“她是厉爵鸿的姑姑，你不是喜欢厉爵鸿嘛，现在给你个机会，你不赶紧抓住吗？”
云昭月摇头，“你忘了，上次，我跟你说了，我不喜欢厉爵鸿；他已经三十岁了，每天板着一张脸，那么严肃，我看着他都觉得自己老了几十岁。我现在还没到二十五岁，我喜欢你身边那个人，叫从尚的小帅哥；你看看是不是他手机坏了，为什么我给他发信息，他不理我?”
屏幕上各种大胆张扬地表露，闵绮丽觉得呼吸一滞。
“你这会不会太夸张了，他被你吓到了。”
“夸张了？”
云昭月翻着内容，不以为意。
“大胆的表白，才能让对方知道你的情感啊；现在不是含蓄的时代，只有主动出击，才能抓住机会。而且，不是每个都像你一样，后面有一个厉爵鸿等着你、喜欢着你。“
说话间，云昭月又发了一串。
看着厉暖暖精彩的表情，“厉爵鸿的姑姑，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现在没有了。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我这个人从来不说假话的，而且，我觉得闵绮丽还会和厉爵鸿在一起的。我看过很多人，他们是最契合的彼此的；闵绮丽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她是外柔内刚，心里有着一股劲儿。厉爵鸿从当初继承厉家，一直都是最坚强的样子。“
“厉爵鸿需要的妻子，是和他一样的人，能随时给他精神支撑的人；他不需要菟丝子，攀附在他身上的人，只会带来麻烦。”
“我一直都是废物，我只是嘴强。闵绮丽才是最适合他的，他们注定会在一起。”
听完，厉暖暖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看了闵绮丽一眼。
闵绮丽看着杯壁上的花纹，沉默着。
“你去忙吧，辛苦你了。”
“我先走了，下次见，里爵鸿姑姑，我觉得咱们也可以成为朋友。”
厉暖暖看着闵绮丽的侧脸，“你在想什么？”
“或许是你想的那个吧。”
“那你是怎么想的？”
“如果有一天变成真的，我会感慨命运的无常；但是我一般不喜欢我的命定轨迹，我喜欢走出不一样的路。他最后的妻子，不一定是我。”
厉暖暖点了点头，站起来，“这么不靠谱的未来，不要去想了，或许是下辈子的；你帮了我那么多，我应该感谢你的。听说你喜欢画画，前面是画材商城，你选一套，我送给你。”
“我看上的可是很贵的，你会伤心的。”
“别那么小看我，虽然厉家最能赚钱的是厉爵鸿，但是我也不赖。”
闵绮丽无奈的笑了，在厉暖暖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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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材商城
各种材料，目不暇接；每隔一个区域，都有美院过来兼职的学生，向各位介绍材料的优缺点和使用方法。
十几年没逛街，看了两个区域，她已经不耐烦了。
“你什么时候选好啊。”
闵绮丽震惊地看着她，“你别太离谱了，这才两个区域；你做实验的时候，可以连续几天几夜。画材这些东西，我为什么不能多看看呢？”
“行，算我多嘴了。”
楼上区域的材料更精细。
走进新的区域，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
“方成?”
状态更糟糕的方成。
“闵小姐，“方成看到她，苍白一笑，“试试这个材料吗？很流畅的。”
测试完，这个材料确实很顺畅。
“很棒的材料，我就要这套了。”
“我给你开单据，一会儿去结账后，根据账单，去一楼领取就可以了。”
方成有气无力的说。
拿到单据后，厉暖暖终于可以解脱了，拉着闵绮丽赶紧走了。
闵绮丽只能放弃这次交流，下次找时间再问问他。
刚走一步，身后一声响彻天地的闷声。
“方成？”
晕倒了。
救护车来得很快，医生给他做了全套的检查。
最近太虚弱、低血糖，睡眠不足、贫血。
缺营养。
身体缺少太多的元素，医生开了很多大小瓶的药。
厉暖暖看着摆满一桌子，陌生又熟悉的瓶子。
“现在的小孩儿要不要对自己这么狠，缺这么多元素？”
“他老是，对他压榨；他是孤儿，无权无势。谁都可以踩他一脚，不是谁都可以像你一样快乐的。”
家庭带来的便利，厉暖暖不与她争论。
“他老师是谁，你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
“你真的可以，但是他不愿意；而且，你是什么立场？你如果出手了，他就要被人说，是被保养的小白脸了。你可以钻进实验室逃避，他可是跟邹开一个学校，你觉得，他会放弃这个机会吗？”
邹开？
想到邹开，厉暖暖就气得牙痒痒，手指骨节被弄得咯吱咯吱作响。
方成迷迷糊糊地听到这个声音，眼睛微微睁开；看到样子，气愤到扭曲的厉暖暖，吓得差点滚下去。
“别害怕，她在为你生气？你的老师还一直压榨你吗，医生说你必须把手上所有放下，你需要休息；人生还很长，你这样奋斗，是没有未来的。”
方成没有回答，看着快要输完的点滴，自己拔下，捂着手背，背上包就要走。
厉暖暖眼疾手快，直接堵住门口。
“你不要命了，听闵绮丽的；她和你认识，是不会害你的。”
“我知道。但是，我这条命可以不要，我要去工作；我已经算是旷工了，如果我不回去，这份工作就是别人的了。”
“…………”
厉暖暖不为所动。
“你们不知道，这份工作一个小时两百块，是我唯一可以用我的专业知识换钱的；我每天只需要十个小时，就可以拿到两千块。这两千块，你们可能动动手指就有了；可是，这是我最简单的办法。”
“让他走吧。”
闵绮丽拉开厉暖暖。
方成撞了下厉暖暖的肩膀，没有感激的离开。
“我们不懂别人的痛苦，为什么一定要让别人和我们一样；我们太幸福了，根本不会知道他们挣扎到今天，究竟付出了什么。”
厉暖暖将床头的要收到袋子里，递到闵绮丽面前。
“没关系的。我们去看看他吧，这些药他不吃，医院也不给退了。”
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尝试用欢快的氛围，将闵绮丽拉出痛苦。
这次，他们站在电梯口；看着方成还在流血的手背，看着他不顾伤口，给每个人卖力的介绍。
结束后，领班开始结工资。
因为他中途昏倒，造成了恐慌，公司减半。
将薄薄十张，输了又输，最后不甘心的放在最里层的口袋。
“方成。”
跟了一路，还是厉暖暖开口。
“这是医院给你开的药，对不起，我们不应该随便插手你的人生；医药费就算是我们随便插手的惩罚，你接受了，就是原谅我们了。”
方成轻点了下头，“破费了。”
之后，方成骑着单车，消失在夕阳的尽头。
“他以前救过我，如果不是那次，他恰巧路过；我就跟着那个孩子，一起走了。那个时候，他就在被老师压榨；我想要感谢他，但是我的放大，好像会让他不舒服。”
“以前，总是习惯性获取，从来没想过怎么给予；所以，你的方法才会错了。找对了方法，就没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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